第二天早上纲吉醒来的时候,外面果然在下雨。淅沥沥的,不算大也不算小,就是比较密集,让人有些烦躁。纲吉的精神状态还好,昨晚虽然说了那些话,但是闭上眼睛后就只剩下要好好解决这次的事件的念头了,心无旁骛,自然睡得很安稳,早起也不觉得还在犯困。
风间没有发邮件也没有打电话,纲吉想了下,还是先发了邮件,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回复,看来是睡着了。不过能睡着就是好事,说明在那边她没有看到幽灵,还是说,只限定在了日本呢?
纲吉也拿不准主意,但如果真的是这样,自然再好不过。他又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明晃晃的数字让他都想苦笑了:“真是太早了啊,要不要睡个回笼觉呢?”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秋濑或还挺意外,打开门看到纲吉站在门口,就更惊讶了:“你起得这么早啊?”“我还以为你会说‘早上好,你真积极啊’呢。”纲吉吐槽回去。
秋濑或不以为然,视线落在了纲吉拎着的袋子上:“你带了什么过来?”“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买的便当,虽然一大早就吃这个似乎有点多,但是我想你大概是需要的。”纲吉说道。
虽然秋濑或一直没提过,但是纲吉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黑眼圈每天都会加重一些,怎么看都是熬夜过度。还有十一天,不至于这么着急才对,也许秋濑或熬夜还有别的理由。
“真是非常感谢。”秋濑或侧过身让纲吉进来,一边打哈欠一边说道,听起来真是没诚意。
纲吉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将伞放在玄关处的伞架里,又准备换上拖鞋。秋濑或瞄了他一眼:“你看看鞋柜第一排,我那天好像看到专门给你准备的拖鞋了。”
他还住在风间家里,这么一来,是谁准备的拖鞋就很明显了。纲吉打开鞋柜,果然在第一排找到了一双深褐色的拖鞋,放鞋子的隔板侧边贴了张窄窄的纸条,标注了纲吉的名字。
这双拖鞋好像是他第一次来风间家时,风间给他准备的新拖鞋,之后就一直留给他用了吗?纲吉想想有点高兴,把拖鞋拿出来换上,总觉得这双比其他的任何拖鞋都要好得多。
秋濑或翻了个白眼,懒得看人犯蠢,只是接过纲吉拎着的便当,拿去厨房加热了。
既然风间不在家,秋濑或使用起客厅来就有些肆无忌惮了,纲吉看着满地的资料有些咋舌,很快又注意到了茶几上放着的几张草纸。那上面用凌乱的笔迹写着不少人名和简短的分析,有点像是刑侦剧里经常出现的案件分析图。然而等纲吉拿起来细看,却发现上面的人名他一个都不认识。
“那些是那个班级学生的名字。”秋濑或捧着加热好的便当走过来,“就是她生前待的班级。”说着还非常不礼貌地用筷子尖指着自己背后呆立不动的恶灵。
纲吉看了恶灵一会儿:“她是不是平静多了?”之前还一直扒着秋濑或,或者会不时发出怪声,今天从他进门到现在,都没看到她有什么动作,安分得像是那几个生魂。
“我想大概是因为推断正确,让她想起过去的事了吧?”秋濑或说道,“我试着按照昨晚你提供的那个思路推理了一下,觉得都能用来解释不可思议的成因。”
“你也说了,不可思议大多是流言,然而流言的产生肯定有它的根源在。如果归类为校园霸凌,那么可以这样解释。”秋濑或拿过一张空白的草稿纸,在上面写了“厕所里的花子”。
“最早出现的是这个吧?然后又变成无人教室里的哭声。”秋濑或说,“这两个不可思议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哭声。既然如此,这么来解释吧——有人听到了谁的哭声,误以为是妖怪。”
纲吉看向恶灵,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头看着秋濑或在纸上写了“哭声”。
“你是说,她?”纲吉朝着恶灵努了努嘴,秋濑或点头:“没错,因为受到校园霸凌,所以躲在厕所里哭,这很正常吧?后来得知自己变成了厕所里的花子,就不在厕所里,而是找无人的教室哭,只是又被发现了。”这样的话确实能说得通,纲吉想想也没什么问题。
“不幸的信我个人暂且理解成恐吓信,桌上的红字就是涂鸦,不是经常有吗?在课桌上写辱骂性的话语来欺负人。”秋濑或耸了耸肩,“多出来的雨伞就是因为被霸凌不允许她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