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羽冲程战衡一使眼神,程战衡不明就里,凑到张泽羽的身旁小声问,“师傅,什么事?”
张泽羽探身把嘴贴到程战衡的耳朵上小声说:“小声告诉我,你刚才说什么?”
程战衡也把嘴贴到张泽羽的耳朵边上说:“师傅,刚才问您给我递眼神有什么事没有?”
“哦~倒立。好主意,长安,你这主意真不错。”张泽羽大声说。
程战衡刚要解释说,我没说让他们倒立啊,可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师父故意的,自己上当了。
“行了,爷们儿们,都别扎马步了,扎了这么长时间了,腿都僵了吧。这回咱练练胳膊,墙边倒立去吧。”
&n远带头,上步弯腰双手拄地一抬腿,身子就靠在墙上倒立起来。其他人也都学着他的样子开始倒立起来。
“呀,奉恩将军好身手啊。以前连过功夫?”
“回先生话,学了几年戏。”
“哎呀,票友啊?那给大伙亮亮嗓子提提神。你要是唱的好的话,就不用倒立了,直接留下。”<远倒着看着张泽羽。
&n远清了清嗓子之后,开始唱了起来,“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
他刚唱完这句,在一旁倒着的人中就有人带头用嘴给打起锣鼓点来。<远唱的更起劲儿了,“想起了当年事好不惨然!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我好比南来雁失群飞散,我好比浅水龙被困在沙滩……思老母不由人肝肠痛断,想老娘不由人泪洒在胸前。眼睁睁高堂母难得见,儿的老娘啊!要相逢除非是梦里团圆。”
&nbs远是倒立着唱的,可这段唱下来那是有板有眼字正腔圆啊,这嗓子那叫一个干净。听到最后张泽羽都不睁着眼睛听了,两眼一闭脑袋随着唱腔唱词的起伏跟着一起摇动着。这水平就算是和后世的职业京剧演员比起来也不差啊。张泽羽瞪大了眼睛对着chun远点了点头,“行,奉恩将军你下来吧。你留下了。”
“先生,我会唱老生,能让我唱一段么?”
“先生,我会青衣和花旦。”
“我是铜锤花脸。”
“先生,我会拉胡琴儿,拉的好的话能能留下么?”
“先生,我会打板。”
张泽羽无奈的点了点头,“你们这是来考戏校来了?行行行,会唱戏的,演奏乐器的,感觉自己水平不差的都下来吧。”
咕咚一下,所有人都下来了。
“还真都来考喜校来了?好,不都感觉自己这水平不差么,玩乐器的,马上回家取乐器去,会唱念做打的现在就出来挨个比量。”张泽羽之所以对这帮子旗人的要求这么苛刻,一是怕旗人吃不了苦,到他这来养大爷来。二是怕将来真要是有要反清的那么一天,这帮人跟他可是不能一条心的。因此,他想多折腾走点人。可听完了chun远唱戏之后,他的主意改了,让他们干活他们或许犯懒,那不如就让他们成立个京剧班子驻台,他们本身就好这口,又不用担心ri后这帮子大爷反水。
张泽羽刚说完,比量的量字之后,就有一位把辫子往脖子上一盘,喊了句:“带~马!”
周围的人听了之后,一起喊:“好!”知道这位要来《挑滑车》,也和刚才一样,用嘴给这位打起锣鼓点来。中间这位在众人的锣鼓点声中,开始演起了剧中人高宠的‘起霸‘和‘走边‘。前者还是纯武戏,后者是边武边唱,曲牌是《石榴花》。别看张泽羽自幼习武,可你让他做这么大幅度的动作的同时,别说唱京剧了,让他念三字经他可能都会感觉气不够用。可这位不但能唱,而且还把“耳听得战鼓咚咚”,“见一派旌旗翻招”那种焦躁和压抑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张泽羽后世可是看过这出戏的,而且还不止一次。只有在京城大戏院看的那次演员是把唱词唱全了的,剩下的都是只唱几句之后就是纯武戏了。没想到这位上来就能文武兼修,服了,张泽羽真服了。让这帮子旗人子弟当兵,那绝对是朝廷糊涂。这一个一个的只要稍微给他们的点机会,那将来就都可能是人民的艺术家啊。(这称号其实是老舍先生的,他就是旗人子弟,其父是个正黄旗的旗兵。没有爵位也没有官职,一个月就三两饷银,可就这样其父还每天种花养草玩园艺呢,八旗子弟对艺术的热爱程度可见一斑)</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