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兴高采烈的青壮,唐澜悄悄把李柯子引到一边道:“我看这么打,不是个事啊。刚才流寇的弓手就这么射箭,咱们头都不敢露。弓手人少,咱太吃亏。”
李柯子道:“无妨,刚才只是流寇没有攀城,一旦他们架梯子,弓手怕伤着自己人就得停下来,那时候最多一些箭法好的逼近到壕沟边掩护。”
唐澜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话虽这么说,但咱们就这么点人,个个都是乡里乡亲的,也经不起损失啊。”
这话提醒了李柯子,他沉默了一下,说道:“额明白了,一会流寇再来,我就出城冲散他们的弓手。”
唐澜道:“你带多少人出去。”
李柯子道:“不多,就那20个骑兵。”
“20人?!”唐澜吓一跳,“这不行,人太少,太危险。”
李柯子胸有成竹地笑笑,“少寨主放心,这事交给额,不会有危险的,反正一会你记住了,别让流寇的声势吓怕了,只要按部就班守备,他们上不来。另外注意投入后备队,排丁额已经调来了,看哪里有危险就派人堵上去。”
过了半个时辰,城下的大鼓重新敲响。这次从营帐里出来的人更多了,先是一千个抬着梯子的百姓,后面是一排刀斧手,然后又是两个方阵的弓手和藤牌手,总数还是一千人左右,在他们后面,还有两列士兵,再远处有几骑跑上了营寨北面一个小土坡上勒定了马。
李柯子道:“瞧最后那几列兵了吗,应该是捅破天的亲卫,你看那土坡上的几骑,应该是捅破天在那上边。只要顶过这次攻城,流寇就没劲了。”
流寇的攻势还是同样没变,50步开始就要承受城上的羽箭,然后崩溃,被刀斧手杀回来,弓手跟进压制城头,那些可怜人冒着箭矢在壕沟上搭梯子。
一切都没有变,城头的青壮有了经验,动作更加纯熟,床板和桌子架得更合理,能留出更大的空间给弓手反击。只是这次,城头已经没有了油罐,在经历过屠城之后,那玩意本来就不多。
这时南门上一面红旗挥舞,这是信号,城门打开,李柯子率领骑兵冲出去了。
唐澜在盾牌的保护下凑到城垛边,只见那些流寇最精锐的格斗兵已经冒着城头的箭矢冲过梯子,唐澜下命滚木礌石准备,只要敌人一接近城墙便砸下去。
突然城头上响起一阵欢呼,唐澜朝外一望,只见滚滚烟尘中,从南面冲来一溜骑兵,20名骑兵都穿着皮甲,当头一将身披皮甲,马上架着一杆虎枪,后面一名身材高大的骑士,举着一面一丈长的大旗。这溜骑兵从城墙拐角转出,斜斜地朝弓手的阵列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