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和我的争斗,教派之间的战斗,我不想让你牵扯进来的…这本可以和你毫无关系——”
“本来没关系,但是现在有了。”罗迪轻舒了口气,连日来郁闷的心情终于彻底舒缓开来,他抬起手,将那枚巫毒骰子放在了桌面上,“你记得你的誓言,我也记得我的,不是么?”
莎莉傻傻的望着手中那枚并不起眼的骰子,却是突然觉得它沉甸甸的,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填满,鼻子有些酸…
“要记得保护自己,千万不要冒险,不要受伤。”
罗迪留下这句话,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像是信徒那般微微躬身致敬,随即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而莎莉则静静的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修道院门前,微微握紧了手中的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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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的时候,霍利尔城的城外森林内出现了一支风尘仆仆的队伍。
这支队伍一共二十九人,在霍利尔城外却并没有找村子或小镇住下,而是在荒郊野外隐藏了起来,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一般的队伍在夜晚宿营时定然会喧闹异常,可这支队伍却静的吓人,所有人分工明确,令行禁止,挎着长剑的士兵们目光犀利,在进入备战状态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带着血腥气的彪悍——这明显都是经历许多战斗而从战场上活下来的精锐。
大概午夜的时候,罗迪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个营地附近,靠着提前预定的暗号和值夜的士兵联络上,并给这些多日未见的诺兰村斥候们下达了接下来的作战命令与安排。
一切结束后,凌晨时分,他便离开这营地返回了霍利尔城,身影很快隐匿在了暗流涌动的人潮之中。
平淡的一天很快过去。到了九月二十日清晨、旭日的阳光升起时,盛大的“广场演讲”活动便要如此缓缓拉开序幕。
而到得此时,整个城池之内知晓“罗迪”这个名字的人,加起来都没有超过一手之数。
本杰明主教的眼中,“罗迪”这个名字已经见见呗抛诸脑后——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斥候罢了……和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整个大事件比起来,这样的角色根本没有任何重视的必要。
而对于弗朗西斯来说,“罗迪”不过是等着“秋后算账”的杂碎之一罢了。即便对方破坏了自己的几次计划,但想到自己接下来“庞大”的计划,他不由觉得罗迪在这样的战斗面前根本就是车轮下的蚂蚁,不值一提——在他眼中,罗迪或许能凭运气和实力挡住溪水、河水,但真正的海啸压过来时,这可怜的斥候必然会被直接拍死,根本没有任何其他可能。
一个并不绝顶强大的个体在集体面前就是渣,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所以从各个势力开始策划计谋之初,“罗迪”便根本没有被这些人列入过考虑的因素之内。
不过就在这样的清晨,鲁西弗隆公爵府内,安格玛公爵淡然的说话声正在响起。
“霍利尔城永远是鲁西弗隆的霍利尔城,我没有理会的这段时间内…已经有太多的人坏了规矩,而现在还有人要在我的眼皮底下搞些大动静——所以在这种时候,我把你们叫来了。”
宽大舒适的扶手椅前,面容瘦削的安格玛公爵虽然语气平缓,但其中那不容置疑的意味却异常明显。
他的面前,身躯如铁塔一般的两位骑士单膝下跪,正静静等候命令——
“我要说的不多,既然他们想要举一场‘盛宴’,那我便要告诉他们…这里到底谁说了算。”
“提图斯,惠灵顿,明白我的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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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高照,平民们渐渐聚集向了城市广场。
往日时分,城内长宽超过一百米的城市广场从早上起便会被大量的商户占满,在“自然经济”占据主导的环境下,这里是为数不多可以进行“自由贸易”的地区之一,不过显然今天这里不会给任何商户留位置——因为城内卫兵自凌晨起便将广场实施了戒严。
“玫瑰十字”圣殿的士兵,地面被清洗干净,从基格镇专门调运过来的玫瑰花瓣已经装入了一个个花篮内,等着在主教队伍走过这里时挥撒而出。
广场东西两侧是二层楼高的石质建筑,结实的构造足够让信徒们在露天走廊和阳台上观看这场演讲。正方形广场的南侧则有着通往东西南三个方向的大道。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信徒们开始朝广场聚集而来,只为了争相目睹那“玫瑰十字”圣殿位高权重的督主教大人。
晴天,微风,九月底的空气本有些凉意,不过这几天阳光充足,悄然酝酿着秋日最后的那几分恬淡——不过在他人眼中平和无比的演讲仪式,却在有心人眼中化为了简单的一句话:
风暴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