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灰暗无光的酒吧，还是那个包厢。

陈晴空他们离开后没人进来收拾，原先铺洒出来的烈酒早已干涸，只剩下浓烈的酒香挥散不去。

虎坦一马当先的坐到了包厢最里面的沙发上，赵源和柳千红一左一右坐到了两边。

“来，坐我身边。”虎坦拍了拍自己左侧的空位，示意陈晴空坐过来。

当陈晴空坐下的时候，柳千红大笑了起来。陈晴空和虎坦坐在一起，陈晴空的脑袋只能够到虎坦的胳肢窝。

几人刚坐下，就有普通成员拿着几箱酒进来了，他们将酒放下以后，一个人留了下来，慢慢的跪到了柳千红的脚下，让柳千红的双脚搁在他的背上。

一如陈晴空第一次见到的那个男子。

“晴空，首先恭喜你正式加入了我的佣兵军团。嗯，从哪里讲起呢？”虎坦想说些什么，只是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知道吗？你是我招收的最特殊的一个成员，你甚至连佣兵团最基础的东西都不知道。这样吧，我想到哪里就说哪里吧，你有什么问题就随便问。”

虎坦从箱子里抽出一瓶酒，用手捏住顶端，直接一把将玻璃瓶口捏碎，然后将一只空杯倒满，放到了陈晴空的面前。

“我不喝酒。”陈晴空拒绝了。

虎坦将酒瓶放到了桌上，懒散的靠在了沙发背上，低下头看着陈晴空，声音有些冷：“晴空，每个雇佣兵，都喝酒。”

陈晴空看着虎坦，他觉得自己有些太过想当然了。

开始的时候虎坦对他的特殊照顾，让他有种错觉，觉得雇佣兵抛开职业所需的冷血无情，私底下还是很和善的。

但是他现在知道错了，至少在这个雇佣军团里，没有所谓的和善。虎坦之前对他的照顾，或许只是因为他有价值，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

陈晴空拿起了酒杯，第一口烈酒入喉，辛辣的刺激让舌头和喉咙异常难受，但是他必须忍。

虎滩说的每个雇佣兵都喝酒，或许有些夸大，但如果陈晴空不喝酒，就意味着他的特殊，特殊意味着不合群，不合群如果想在群体中生存，就必须要有自己的价值。很可惜，作为新人的陈晴空，并没有这种价值。

当整整一杯猩红色的烈酒喝下，酒劲冲上大脑，被尘封的记忆慢慢的浮现出来。

那时候陈晴空还很小很小，陈雨泽还在牙牙学语，陈云晓还没有出世。不知道什么原因，父亲总是酩酊大醉，家中仿佛充斥着阴冷的乌云。

喝醉的父亲总是拎着酒瓶子到处找人一起喝，年幼的陈晴空经常被灌下很多酒。虽然从来没有喝醉过，但他不喜欢喝酒。

看到陈晴空一饮而尽，虎坦露出了一个笑容，重新拿起酒瓶将陈晴空的酒杯倒满，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是个聪明人，很多时候，合群总是会少很多麻烦。来，为我们的新同胞干杯！”

“干杯。”柳千红和赵源也举杯庆贺。

当陈晴空喝下第二杯酒时，跪在柳千红身边的男人忍不住好奇抬头看了一眼陈晴空。柳千红的余光瞥到了自己的小狗不规矩的举动，一脚将男人踢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