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本帅在外提心吊胆不辞劳苦多日,你这堂堂护法却在此处悠闲称霸多时。这廉贞使青青自然知道本帅机密行事所以对此时守口如瓶,而你却是不问青红皂白将她毒打至斯,真是寒人心肺!叫人齿冷!!”
孔护法愣住了,他实在想不到莫少英居然还有这等歪理邪说反将一军,这,这实在荒唐,荒唐!
“你——!”
“你什么?”
莫少英大声驳斥,又冷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本帅证据是吗?好说,本帅没有证据,因为这本就是星公亲自下达的密令!所以要证明只有两个间接的办法,一,你我二人快马加鞭去见定安王大人一问便知!二,坐等七日后,洛阳便会领军来犯,你若不信大可不用防范!”
莫少英说话铿锵有力,毫不拖泥带水,仿佛一些事本就存在,一些事本就该这样!所以这一连串的反击让孔护法呛得不轻。
其实他根本不知那天子现今是否还在洛阳,也根本不知七日后能否会有大军出现,就连定安王亲自颁下的密令也是信口胡诌的!但他料定孔护法不敢与他二人当即去见星公,因为此去路途一来一往少说也要小半月,若是七日后真有敌军来犯,届时若是他二人皆不在此处,不知万城是否能守得下来,若是万城失守,那星公可就不是震怒这么简单的事了。
至于七日后那洛阳大军会不会兵临城下,这就不是莫少英现在考虑的问题,有道是此一时彼一时,他知道大军终究会来,因为白云寺中那老狐狸天子曾经答应过自己,只不过是时日长短罢了。
而孔护法此刻也在做着思想斗争,从内心将他完全不信莫少英所说任何一句话,但是一来还真不能拿万城失守来做赌注,二来就算自己不信只要在场的人中有些信了,那他就不得不有所顾虑。
而他的本意恨不得当场就宰了这个莫少英,但他知道这不过是想想而已。
同样的想法自然也出现在莫少英的心头,二人大抵心思一般无二,至于之后是暗中毒计妨害,还是真刀真枪拼上一场,那就各凭本事了。
所以这两人俱都默契地笑了起来,仿佛同窗多年的好友一般。
孔护法面色先行一缓,道:“原来如此,既然少帅是去刺探军情的为何不早些说,早说也不至于会闹这么一场误会嘛,既是误会不如就此算了吧。”
孔护法这般说辞当然是有意言和,那莫少英却没见好就收,反是发扬着他雁过拔毛的传统:“好说,好说,但你将廉贞使青青无端伤成这样,只怕传到星公耳里怕是不太好说吧,亦且,上次星公可是说过要将青青许配给我,所以大人您算是既打了星公的脸又打了我的女人,这笔账总得算算?我这个人不喜欢秋后算账,当面厘清最好。”
孔护法手握成拳于背指节已被其捏得发青,可脸面上却是笑得更加和煦,仿佛就像一个青楼陪酒的风尘女子:“呵呵,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少帅实在言重啦。”
正说着,便朝少帅身后的廉贞使恭恭敬敬作揖一礼,“廉贞使,本护法方才行事鲁莽了些,还望体恤本护法心系大体,放心您这伤并无大碍,在下定将你医治如初。”
青青见他这般一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也不去搭理,双手拦住莫少英的后腰,又将脸深埋进了他的背中,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一切但凭身前的男人作主。
那孔护法见着当下敢怒不敢言,他知道青青心气儿向来极高,又哪里会不知道这番举动后的真正意图!
显然有些话她这个廉贞使不好对自己讲,但是少帅的身份就不同,就可以来讲,足见这青青定然不会轻饶了自己,难道这蠢女人要自己当庭下跪赔礼不成?
想到这里,孔护法脸色不禁也变了,这实在合情合理了。
幸好莫少英没有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只是摸着下巴笑着道:“这个嘛,青青伤得地方似是有些尴尬,看病就不用劳烦孔护法了,在下也是略懂些岐黄之术的,不过就这么算了委实也说不过去,不如就将你那些瓶瓶罐罐,灵丹妙药什么的都各送一份来吧。啊!最主要的是,本帅先前见你有一株七十年份的深山灵芝也一并拿来吧,虽不主治跌打损伤却可让我那师弟拿来炼成丹药供廉贞使补补身子。”
这一番狮子大开口当真气得孔护法七窍生烟,不过他也只能暗里的咒骂咒骂,脸上却只能装出一副慷慨的样子道:“好说!只要廉贞使和少帅高兴,区区一株灵芝又算得了什么,稍后便差人送来。”
莫少英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既然如此,那我便先送廉贞使回房疗伤了,孔护法记得我先前的话,可莫要当耳边风啊,初一,杨将军你们也跟本帅来吧。”
说完,莫少英意味深长一笑,将青青横身抱起欣然离去,那初一临走时还不忘将流渊从墙中拔出后这才追了出去。
孔护法见四人远离,当即对着满厅将领大喝道:“滚!都给本护法滚,一群没用的废物!”众人在孔护法的叫骂下灰溜溜离去,那孔护法谩骂一阵忽然又道:“来人。”
“属下在。”
“去,传给本护法军令着手布防,从现在开始全城戒严不得任何人外出,特别是那莫少英一干人等!另外修书一封给星公大人,本护法倒要看看他莫少英究竟撒了几成的谎话!!”
门侍领命而去,那孔护法却是独自站在军议厅中面上显得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