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木剑已散,落尘胸中一阵烦闷,当下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来不及擦去,趁着三『色』剑光被阻的一瞬,落尘强迈脚步,一步出现在三丈之外,终是堪堪躲过了三『色』剑光。
姜雪灵一声冷笑,道:“哼!早就知道擅长逃跑之法,可你当我这一年的天心洞是白待的不成!”
话语未毕,姜雪灵突然持剑凌空旋舞三周,漫天剑光如天女散花般肆虐飞出,竟一下子便笼罩了二十丈方圆!
落尘心下一凛,自己这无名身法虽然神鬼莫测,但一步也最多迈出三丈而已,可面对这漫天来势如雨的剑光,他又能迈出几步?
眼见剑光便要及身,落尘那焦急的心境反而平静了下来,一双静闭的双眼平静地望着漫天剑光与空中恍若仙女般飘舞的姜雪灵。
一声轻叹,忽地自虚空中泛起,一道光幕,突然竖在落尘身前。
漫天剑光击在光幕上,如落雨入湖般,竟然就此融进光幕,只湛起了点点涟漪。
剑光散尽,姜雪灵眼角抽搐,冷冷地盯着突然出现在落尘身前的那个普通道士,她记得,当日正是他拦住了自己刺向落尘的一剑,没想到今日,拦住自己此时一剑的,竟还是他。
“洛青师兄,你又来阻我,难道是以为你那点破事我不敢跟师父去说么?!”姜雪灵望着洛青,冷声道。
洛青脸『色』一变,但随即又恢复正常,轻叹一声,道:“雪灵,师父之大智慧,又岂是我等能揣度的?我之事,他日自会向师父禀明认罪,落尘从上山自今,并无得罪你之处,你为何就不能放他安生?”
姜雪灵冷冷一笑,向洛青身后的落尘一指,怒道:“没有得罪我?师父对我怒目,罚我在天心洞受寒气噬心经年,难道不是因为他!”
洛青微微摇头,道:“雪灵,当日你是刺杀落尘在先,且当时诸位真人都在场,师父亦是难为,而你在师父心中之分量,难道你还在怀疑么?如果不是当日师父有意相护,就凭你行刺杀之事,逐出门墙已是轻的。”
姜雪灵脸『色』一变,挣扎良久,最后神『色』一决,冷到:“我不管当日为何,我只想问,今日,师兄是阻定我了么?!”
说着,三『色』仙剑之上的剑光便越来越盛!
洛青神『色』柔和地望着姜雪灵,可眼中之坚然,却是清楚的说明了他之决心。
三『色』仙剑缓缓提起,剑上神光也渐渐大盛,姜雪灵看着洛青坚然之神『色』,想起往日洛青护她种种,心中复杂难明。
最后,三『色』仙剑还是缓缓垂下,神光渐息。
冷哼一声,姜雪灵狠狠地盯了落尘一眼,收剑转身,如水面滑行一般离去。
待姜雪灵离去后,落尘擦去嘴角鲜/血,向洛青一礼,道:“多谢师兄再次援手,否则今日落尘危矣。”
洛青歉意一笑,道:“落尘,雪灵往日得师父专宠,见师父亲自带你上山,怕你分去师父之宠爱,心『乱』之下才行刺于你,算来还是我这做师兄的作则无方,还望落尘你不要放在心上才是,对了,你之伤势如何了?”
落尘自怀中掏出一白玉小瓶,倒了一颗紫清真人赐下的回春丹服下,道:“我之伤势尚已无碍,多谢师兄挂怀。”
洛青点点头,道:“岁考将近,想必岁考之前雪灵也无暇来找你麻烦,你要安心养伤,不要耽误了岁考才是。”
落尘点头,突然想起方才那漫天剑光与洛青的那道光幕,问道:“师兄,那姜雪灵现下是何境界?”
洛青微一沉『吟』,道:“入天心洞前,雪灵真元尚在太清境第六层,不过天心洞一年炼心,她之境界,已修到了太清境第七层,唉…师父慧眼果然无差,太清九境越到后来修行越难,雪灵能在一年之内从太清第六境修到第七境,这天资,我自愧不如也。”
落尘心下一动,又道:“恕落尘冒昧,不知师兄现下,又是何境界?”
洛青摇头一笑,道:“师兄天资愚钝,修道二十余年,自今才刚刚修满太清境而已,如今修为,乃在上清境第一层。”
落尘心下一惊,要知太清九境越到后来越难,三清正宗之中年过百岁还未修满太清境者大有人在,而洛青以不到三十岁便修到上清境第一层,这天资,如用愚钝来形容的话,那还了得?
似明白落尘心中所想,洛青微微一笑,道:
“落尘啊!这修道之事,非是看的进境迅速与否,修得快些,只能说明天资不错,修得慢些,也不能代表今生就与仙途无缘,想我三清正宗千年前的一位大贤,用时三百年才修满太清境,后又花了四百年修得上清境圆满,最后,以一千三百余岁的高龄飞升得道,而咱们师父上阳真人,年不过百便能飞升,这其中差别,非是天资机缘几字可以道尽的。”
落尘似有所悟,低头沉思,良久,才幽然道:“那…师兄你看我今生有望飞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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