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图夷提起包三娘名字,程优的眉头就再次皱了皱。
因为,程优不仅觉得包三娘的名字有些俗不可耐,这更让他想起了包三娘先前轻视自己的态度。想到待会还要去向箜郡王图兕禀报,虽然这可能有损颜面,程优还是问道:“那图统领又知道那包三娘为何如此猖狂吗?”
“……猖狂?大人是在说包三娘好似不将王爷放在眼中吗?”
“难道图统领觉得这还算不上猖狂?”
“程大人误会了,只是程大人若想知道包三娘为何是这种态度,末将到好像并非不知。”
随着程优将一种怀疑目光望向自己,图夷就苦笑了一下。因为别说程优,图夷都觉得包三娘先前的态度太猖狂了些。
而这原本就是程优反复追问图夷的目的,立即精神一振道:“哦?图统领真知道为什么?”
“大人恕罪,关于包三娘为何会是这种态度,末将确实知道一些。因为不仅包三娘,便是万大户都觉得王爷当今之举存在一重大弊病。而因为这弊病,万大户也一直在犹豫该以什么态度与王爷接洽。”
“……哦?他们居然敢说王爷之举有什么重大弊病,本官到要听听他们能说出些什么。”
嘴中虽然极为不屑,但看到图夷一脸苦笑的样子,程优却总有些隐隐不安。
因为不管万大户和包三娘是怎样想,以程优对图夷的了解,他绝对深信图夷投效箜郡王图兕乃是出自真心。
可即便如此,图夷为什么还要苦笑就有些说不准了。
而依旧是带着苦笑尴尬一下,图夷才微微避开程优双眼道:“程大人恕罪,相信不用末将证明,程大人现在都已经了解万大户确有造反之心,乃至不仅万大户,育王爷也有夺位之心。”
“可就是不知道,王爷现在举事到底是秉着怎样的心情。虽然不忿先皇血脉的确足以作为王爷起事的理由,但王爷的最终目标……”
王爷的最终目标?
猛听这话,程优的神情顿时就僵硬住了。
因为别说图夷,这问题程优也不是没考虑过,甚至更劝阻过箜郡王图兕应该尽早确立自己的起事目标,乃至说是尽早打出造反的旗帜,至少是确定下夺取皇位的决心。
毕竟这不仅可坚定那些属下的信念,也可增加更多奥援。
可说一千,道一万,别说箜郡王图兕没能定下造反和夺取皇位的决心,甚至程优自己也不敢帮箜郡王图兕定下造反和夺取皇位的决心。
毕竟箜郡王图兕现在起事的理由乃是不满先皇图解一脉的统治,并因此也能得到不少皇室宗亲和朝中大臣的暗中支援。可一旦箜郡王图兕自己决定造反当皇上,那他再想得到任何来自其他皇室宗亲乃至朝廷的暗中声援就难了。
因为若只是推翻先皇图解一脉的统治,或许大家都可获得不菲利益,但如果只为了箜郡王图兕自己当皇上,却是没人甘为他人做嫁衣。
而即使知道箜郡王图兕真推翻了先皇图解一脉的统治,将来的皇位必定属于箜郡王图兕,可别说那些皇室宗亲和朝廷官员不允许箜郡王图兕有这样明确的念头,甚至箜郡王图兕自己也不敢将这种念头公开宣扬出来。
毕竟不管是谁在自欺欺人,至少在那些皇室宗亲眼中,他们可都是希望箜郡王图兕能与先皇图解一脉n-ng得两败俱伤后自己才好上位的。
所以不为了别的,只为了继续保有一定皇室宗亲的暗中支援,箜郡王图兕都很难下定这种决心。
可正如图夷现在所说的一样,这种犹豫不决对箜郡王图兕来说就好像一柄双刃剑一样。
或许大家都继续保持这种模棱两可态度的确可让箜郡王图兕获得更多与朝廷周旋的时间,但对于箜郡王图兕想要获得更多外援的事,这却是难上加难。毕竟没人会愿意与一个连最终目标都没有确认,乃至不敢确认的家伙合作,难怪包三娘和万大户都可以看不起箜郡王图兕。
即便程优知道箜郡王图兕并不在乎万大户看不看得起自己,但这种趋势如果蔓延下去,的确相当不利。
可即使如此,程优也不会在图夷面前表现得太过紧张,很快就淡淡说道:“不要紧,王爷的法度,哪是这种江湖人和商人所能想像的。”
“程大人所言甚是。”
面对程优敷衍,图夷也没有太过当真。毕竟图夷的目的乃是回复皇室宗亲身份,可不想多管箜郡王图兕的将来如何。
或者说,等到箜郡王图兕真护住图夷家人,乃至图夷在箜郡王图兕的队伍中找到护住自己家人的机会,图夷未必不会再有其他选择。
只是这种事不仅不能对程优说出来,同样也不能对包三娘说出来。
毕竟图夷虽然已经与包三娘有过r-u.体上的关系,但可没把握了解包三娘和万大户的一切。
例如包三娘和万大户又怎会与丞相府、少师府扯上关系等等,这一切还待图夷日后自己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