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没觉得胡三德有教训自己的意思,但赵冱也清楚胡三德这话的道理。于是不再在没用的事情上纠缠,直接就与胡三德纠缠在一起。
而当赵冱军开始与会yīn山胡虏接战,或者说是当会yīn山胡虏真正进入荨州军包围圈后,荨州军的斥候就不再那么躲躲藏藏了。
所以不等会yīn山胡虏与赵冱的前锋营分出胜负,第一时间,消息就传到了外围正在慢慢合龙的荨州军中。
“什么?少将军与东四夯堡守军在苄山脚下开战了?怎么这么快?”
“回大人,这是因为少将军的前锋营全都换乘马匹抄到了前面,而敌人的速度也太快的缘故。”
敌人的速度太快?
知道赵冱已经与会yīn山胡虏开战,赵筘根本就不想管什么敌人速度太快了,直接就喝道:“快,传令出发,我们立即去援助少将军。”
“援助少将军?大人不要请示一下陈大人?”
“请示什么陈大人,假如没有了少将军,哪还有我们荨州军?”
对于下属的“谏言”,赵筘根本就不愿多做解释。因为赵傈的病情即便并不严重,赵筘也不可能眼睁睁在这里看着赵冱遇险。何况真要他在这里等陈松命令,赵筘同样不甘心。
而随着赵筘开始率兵朝苄山方向冲去,得知消息的陈松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军队作战最怕什么?
最怕的就是不听号令。
虽然这也有临机应变的需要,但荨州军毕竟不是陈松的直属部队,在这时临机应变显然就有些不合时宜。何况赵筘还是为了救助赵冱而擅自行动,左右都解释不清。
看到陈松表情变化,陈松的亲兵陈林就说道:“大人,要不我们命令赵筘撤下来?”
“……这怎么行?”
虽然同样不满赵筘的举动,陈松仍是无可奈何道:“还是全军压上吧毕竟赵冱乃是荨州军的少将军,万一赵冱真在本将掌管荨州军时遇险,或许还会影响到本将在荨州军的将来。”
“但我们总要给赵筘记上一笔吧”
“这怎么都得等救下赵冱再说……”
摇摇头,陈松却并不想在这件事情,或者说是在这种时间上纠缠,直接说道:“何况敌人现在已到了苄山脚下,再不合围,恐怕还会给那东四夯堡守军找到逃跑的机会,那就不是荨州军的过错,而是本将的过错了。”
“……不是荨州军的过错?难道赵将军是装病?”
猛听陈松话语,陈林就愕然了一下。因为陈松现在与其说是要与会yīn山胡虏争胜,还不如说是要与荨州军和赵傈争胜。
只有在没有赵傈指挥的状况下,陈松依旧能指挥荨州军获胜,那他将来才有取代赵傈的可能。
不然荨州军的失败随时都会变成陈松的过错。
摇了摇头,虽然陈松对此也有过怀疑,但还是没有轻下论断道:“赵将军应该是没有装病,但肯定病得没有想像中严重。或许这该说是赵将军想看看陈某的本事,陈某自然不能让他失望才是。”
看看陈某的本事?
听到这话,陈松也不再多说了。因为陈松虽然官居羽林军统领,已经无须再去证明自己的本事。可对于荨州军来说,他却的确是个新人。
所以陈松除非一辈子打算跟在育王图濠身边,那他势必得在军中重新证明自己。
于是在陈松号令下,荨州军没有再在苄山外围耽搁,直接就朝赵冱与会yīn山胡虏的交战处合围而去。
而当消息传到赵傈营帐中时,赵傈却是想了想才说道:“陈松将所有军队全都带上去了?”
“回大人,陈大人的确已将所有军队都带上去了,您看我们要不要也跟上去看看。”
“……跟上去?不用了,冱儿应该会保护自己。而且某也不能给育王爷留下口实。”
不是给陈松留下口实,而是给育王图濠留下口实。对于陈松为什么会随自己前来荨州军的事,赵傈有着清醒的认识,不然他也不会趁着身体有恙时暂时将军队交给陈松掌管。
只是说不仅陈松需要军功,赵冱同样需要军功。
毕竟荨州军为什么要在苄山围剿会yīn山胡虏?还不是因为赵冱在东四夯堡前的失败。
所以会yīn山胡虏必须束手就缚,问题就是谁在这件事的功劳更大。
故而赵冱可主动出击分享陈松的功劳,赵傈却不能再跑去分享陈松和赵冱的功劳,不然赵冱在东四夯堡的失败就难以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