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冉鸣的借势询问更好像随口一提,但卜观同样有些模棱两可的回答却顿时让马车内的几人都有些愕然。
不仅冉鸣、冉雄,甚至松月也是略带诧异道:“师父你说还好?这还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丞相大人应该能达到此行的目的,但却不能寄望有更多的收获。”
丝毫不介意松月的追问,卜观仍是一脸清淡的解释了两句。因为正如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一样,当卜观真开始以自己的卜算能力襄助冉鸣和丞相府后,自然而然也会有种不容人侵犯的傲态。
不然别说不可能获得丞相府尊重,恐怕丞相府也不会信任这种轻易就可得来的卜算结果。
而听完卜观解释,冉鸣也是怔怔才说道:“能达到此行的目的吗?能达到此行的目的就好……”
这不怪冉鸣也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对于官员来说,他们不仅在做每件事时都会有个确定的目标,在确定的目标之外,他们更对将来有着许多期望。只是说谁都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发展,所以他们所设想的将来也会各有不同,甚至往往还有许多个将来可供选择。
这就好像一个人上街买月饼。在买到月饼后,你可以选择拿去送礼,也可以选择留给家人吃。
然后拿几个月饼出去送礼?送给领导还是送给同事?留几个月饼给家人?领导和同事会怎么看?家人又会怎么看?这些都是在买月饼前就非常值得推敲的事,乃至于也是耽误上街买月饼时间的主要原因。
但正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在冉鸣都不知道自己该期望获得怎样的将来时,卜观又怎能一棍子将所有的将来打死?
所以嘴中嗫嚅两句后,冉鸣又说道:“卜先生,你说这个不能寄望更多收获又是什么意思?可以详细说说吗?不会影响到丞相府将来的发展吧”
“这个,……不是属下不愿说,而是这种事情很难说清楚。”
迟疑了一下,卜观脸上也开始有种略做为难的表情道:“或许真要解释一下,……那就是丞相大人这次虽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兄长而前去洵王府,但洵王爷或许会答应与丞相大人合作,可你们却未必就能达到这样做了之后想要得到的目标。也就是说,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猛听卜观话语,几人再度愕然。
不是因为卜观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而是因为卜观竟然真能说出这种话,松月更是直接不解道:“什么?师父连这些事情都能算出来吗?”
“这不是算出来,而是根据卦相,师父推算出来的结果。当然,只是推算而已。毕竟卦相总是需要人来解释,解释得正确,那就是卜算得当。解释不正确,那就是卜算不准。所以卜算一道看重的并不是卜算的具体方法,而是针对卦相的不同解释。”
针对卦相的不同解释?
虽然卜观好像只是在顺带教导松月,但面对卜观这种不是推搪的推搪,冉鸣也知道自己不好继续追问下去了。
因为从本质上来说,虽然冉鸣从洵王图尧意图皇位一事就知道他绝不会拒绝与自己合作利用穆勤的身份来向太子图炀和大明公主施压。但施压归施压,如果最终达不到施压目的,那的确就只能说是一种仅此而已。
只是说即便仅此而已,冉鸣不仅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面对同一件事的不同解释,冉鸣也不认为自己就真的一点都不能得到收获。
毕竟卜观的理解是卜观的理解,冉鸣也有自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