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听着图漾试图拉拢自己的话语,旗康其实相当兴奋。因为这本就是旗康预期中想要得到的结果,可就是没到一个时辰,没等旗康真正开始给图漾施加压力,图漾却是一下改口降服,顿时让旗康开始有些轻视起来。
但面对旗康依旧有种调笑的态度,已经下定决心的图漾却是一改先前的诚恳结交,满脸冰冷道:“哼,既然戚总兵不答应某前面的提议,那戚总兵就永远没资格享受前面的提议了。某现在只有一句话,今rì我们两人只有一人能活着走出这峤州军军营,但那必定不会是戚总兵。”
“二世子居然敢这么说,难道二世子没看到身边都是旗某的人?”
“某看到了,但那又怎么样。某当时只是被王爷提前调来攻打盂州城了,否则汝以为吴邛那厮就真能杀出重围?而吴邛能做到的事,某同样也能做到。现在某就去外面等旗大人授首!”
猛撂下一句狠话!
虽然图漾可说是独自前来拜望旗康,至少在临时营帐中,现在只有图漾一人在面对旗康和旗康的四、五名亲兵。可不仅图漾从席上站起时满脸都是轻蔑之sè,旗康也从图漾眼中看到了他急yù杀死自己的心情。
而从外间传言中,旗康或许已猜到图漾是个莽夫,但也没想到图漾竟能莽成这样。
然后眼睁睁望着图漾抽身走出帐外,旗康好一会都是一副说不出话的样子。
可来到帐外平地上,图漾却没有安静下来,大声喝道:“旗总兵,某这里最后说一句,要么汝立即带领两千峤州军向某跪降,否则今rì就是尔獠授首之rì。”
尔獠授首?
没想到图漾不仅仅是冒失,甚至是当着全营士兵的面前将话语说出来,原本还因为图漾的突然爆发有些错愕的旗康也腾一下在帐内站起怒道:“混帐,尔敢如此。”
这不怪旗康会愤怒。
毕竟以旗康的长期经营,如果只是说口辩、争论、说服之道,图漾根本就不是旗康的对手。
所以知道图漾越骄躁对自己越有利,旗康才想拖到最便于自己发挥时再向图漾猛攻。可没想到图漾耐xìng竟这么差,不仅很快爆发出来,甚至是在全营士兵面前爆发出来,这也让旗康再想找遮掩方法也来不及了。
可作为旗康的亲兵,旗堍却一脸担心道:“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令人围杀二公子吗?”
“什么围杀,你没看到外面包围我军的八千兵马吗?还不给某披挂起来。”
不是埋怨旗堍,旗康现在是真感到有些怄气。
因为旗康根本没想到图漾竟是个耐心这么差的人,虽然在正常状况下,这种莽夫肯定不是旗康嘴上的对手。可一旦他们放弃嘴中说服,旗康却也深知自己只剩下硬碰硬交锋了。
毕竟图漾这话可是当着全营士兵面前说出口,再不应战,旗康和两千峤州军肯定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笑话。
而旗堍则是一边为旗康披挂铠甲,一边担心道:“可是大人,据说图漾真的武艺高超。”
“他武艺高超又怎样?又真能强过吴邛吗?而且不说某的武艺也不差,他又真敢在两千峤州军面前杀了某不成,汝以为他真不想活了。”
“那大人万一战败……”
“汝别说什么战败不战败的丧气话,真遇到这种事,自有某来做抉择。”
训斥了一句旗堍,旗康现在却不想说太多了。因为图漾的鲁莽,已将两人置于不得不战的地步。没想到会遇到图漾这样的莽夫,虽然格外气恼,旗康却也明白自己现在只能冷静应敌了。
因为他现在若能战败图漾,或者说战平图漾乃至败而不死,那都是旗康的胜利,不然一切都休矣,
毕竟旗康嘴中或许是说图漾不敢杀自己,但峤州军营外的八千人又是为什么来的?旗康可不认为他们是为了吃饭来的。
而在帐外看到旗康开始披挂,图漾也是冷笑一下,招呼亲兵牵来自己战马,却没有任何披挂,直接提着长枪就跳到了马背上。
因为这不是图漾不想尊重旗康,而是旗康推三阻四,乃至说竟想控制自己的态度实在让图漾太恼火。毕竟图漾虽然愿意为了旗康忍耐,为了将来的大业改变自己,但对方如果是一个根本不值得自己付出,乃至还想打自己主意的蠢货,那就不值得图漾留情了。
至于潘鬏的提醒?潘鬏有提醒自己吗?没有。
所以图漾只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后等着潘鬏帮自己擦屁股就行了,而且图漾也相信潘鬏能做到帮自己擦好屁股。无论床内还是床外。
只是说发现图漾将与旗康交手的征兆,不仅营地内严阵以待的峤州军开始紧张起来,营帐外的八千图漾军更是跟着鼓舞起来。
毕竟图漾又是如何领军的?靠的可就是自己的武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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