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古代社会还是现代社会,所有人都知道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可与其说这是句商业名言,不如说是官场名言。
因为别说在古代社会,商人就是一种贱业。比之商场中需要求取的富贵,官场中的富贵才是真正的富贵,真正的凶险。甚至在商场中,一年都不可能遇到一次富贵险中求的事,但在官场中,别说年年月月,所有官员都得在日日时时中用自己脑袋去拼搏一场真正的富贵。
所以官员为什么要贪?为什么不能不贪?
全因为他们的富贵都来自于火中取栗。那些轻易就能得到富贵的商人,又有什么资格不向冒了奇险才在官场上获得富贵的官员孝敬。
故而要说什么地方的疯子最多?什么地方的神经病最多?
官场,就唯有官场。
因此从南书房出来时,姚兆即便还是一副仪态庄容的样子,但等到走出南书房的视线范围,姚兆立即就扶着宫墙大口大口喘气起来。
因为无险无富贵,若不是姚兆冒险晋见皇上,又怎可能被北越国皇上图韫任用为礼部郎中,这虽然比姚兆在西齐城的鸿胪寺卿一职要低了整整两个品阶,姚兆却不认为这种是一种轻任,更应该是一种重用才对。
毕竟鸿胪寺虽然也主掌外宾一事,但却等于是个宗室下属的官职,这在西齐城或许不算什么,但姚兆可不敢在北越国朝廷也去管那些皇室宗亲的闲事。而且对于普通官员来说。六部才是真正的晋身之阶,姚兆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何况北越国皇上图韫都说了,只要姚兆能谈下结盟抗秦一时,立即又会得到新的提升。
这才是真正的富贵,真正的富贵险中求。
难怪只要做过官的人都不会轻易放弃,想想这里面的刺激都足以让人上瘾。即使不是官瘾,那也是不是官瘾的官瘾。
而与此同时,江余国使团驻地中的莫文威等人也再次聚集在了一起。因为五天前,江余国使团就已接到了国内传来的急信,信中内容不仅包括江余国境内的战况。更包括对结盟抗秦一事的指示等等。
只是与莫文威等人的预料不同。信中不仅要求他们暂缓与北越国结盟,甚至还说要周淮国、榆林国朝廷的状况而定。
毕竟周淮国、榆林国若是都不急着结盟抗秦,江余国这么一个“战胜”国还有什么必要着急去结盟抗秦啊!
不过再怎么样,这都仅是一种指示。并不是说强硬要求莫文威等人只能这么做。
毕竟不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对于关系到国家危亡之事,谁也不能说上一刻是江余**队战胜秦州军,下一刻秦州军又不会打到江余国都城。
特别以秦州军的勇猛。真要结盟抗秦,肯定得提早定下来才行。
不然真等秦州军打到江余国都城再谈结盟抗秦,再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所以到这样的要求,不说有没有大失所望,至少是让莫文威等人都有些惶恐。因为作为使团成员,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什么?那就是结盟抗秦,若果任务不虞,不管原因来自江余国还是北越国,他们都将没有任何功劳可言。
反而因为他们现在北越国京城,又放出了结盟抗秦的风声,也不知会不会被定罪为戏弄北越国朝廷,并且向江余国索取赔偿等等。
跟着议论一阵,使团副臣商肃就说道:“莫大人,我们还是依照朝廷要求,周淮国与榆林国的风声再说吧!毕竟不说现在并没有结盟抗秦的迫切性,说不定朝廷还能击败秦皇图浪,进而占领整个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