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遭到第一波阻击后,那些江湖人再大胆也不会不敢停留一下就过来袭营。所以只要带上足够兵马,他们就不怕被敌人袭击。何况有前面快马赶过去的侦骑,敌人还能否过来袭击他们都有问题。
而对于图晟与燕南的热情,程优就一阵无语,却也知道不能阻挡两人,只是说道:“燕将军,汝能确保我们找的地方对吗?或者说对方再有其他聚集的地方……”
“如果在他们遭到阻击前,那肯定还有其他集合地,毕竟江湖人彼此间都有仇怨,不可能什么人都聚集在一起。可由于前面伤亡惨重,为了报复我军,他们却肯定会重新聚在一起商讨对策,所以我们现在赶过去,肯定能将那些尾随我们出山的江湖人一网打尽。”
“原来如此,但我们这么大张旗鼓靠近,不会被发现吗?”
“江湖人或许也有守夜的习惯,但却绝没有放斥候的习惯,而且这支部队就只是去扫尾而已,重要的是前面的侦骑。如果他们能跑得过马匹速度,我们就没办法了。不过真是那样的高手,也不会将目标盯在战场上刷荣耀。”
刷荣耀?
虽然不好说燕南的这种说法来自什么地方,程优也可从中感觉出燕南的浓浓怨念。
顿时不再多说,程优就点点头道:“既然这些家伙本就是些在十万大山中曾经袭击过我们,并且还妄图跟着我们出山继续袭击的罪恶江湖人。那我们自然也没有留手的可能。老夫亦愿随同一行,顺便将这事记录一下,警告那些江湖人将来勿再妄想对抗大公子,对抗军队……”
“程大人大善。”
佩服,真是佩服了。
虽然知道程优也同自己一样只是在顺着燕南的意愿说话,但真听到程优张扬此事的做法,图晟也不禁微微佩服。因为在没必要去抢夺这种小功劳的状况下,这事也未必不可在将来作为图晟的借鉴等等。
跟着消息传到正在外面游曳驱赶江湖人的侦骑当中,燕齐也一下振奋起来。
因为燕齐知道,或许图晟军的大营确实能守株待兔逮到不少江湖人。但要想真将江湖人扑灭、杀绝。那就必须靠自己这些弓马齐备的侦骑才行。不然他们或许可围杀江湖人,但却无法追杀江湖人,也挡不住所有江湖人的拼命逃脱。
于是燕齐就大声下令道:“传令下去,往那些江湖人聚集的山谷包围。并且时刻确认那些江湖人动向。即使他们已经离开山谷。我们也绝对不能让他们逃脱。”
“诺!”
黑夜中高喝一声,所有侦骑全都振奋起来。
因为比起其他部队,侦骑能派上的用场并不多。毕竟他们原本就是斥候部队的一支,专用来在广大范围内刺探敌情所用。
只是在十万大山中不仅没有侦骑发威的机会,为捕杀这些江湖人,一出十万大山,燕南立即就将军营中的所有战马都用来扩充侦骑,为的就是不给这些江湖人一丝逃脱的机会。
跟着部队一边朝江湖人聚集的山谷中围去,一边各种侦察得来的消息就开始往燕齐手中聚集。
而通过这些消息,燕齐也在不断调整侦骑的前进方向,放更多江湖人进入山谷中汇聚。
换一个将领,或许不仅做不到燕齐的游刃有余、面面俱到,甚至都不可能在没有任何照明的夜晚指挥好这样的骑兵部队,但或者余容的盂州军才是真正的夜战之王,燕齐也不是对各种夜战就没有研究。甚至为防备江湖人发现,燕齐还命令在所有马匹脚下都裹上了稻草,就等着给那些江湖人致命一击。
但不知燕齐的侦骑和燕南的军队都在靠近,随着山谷中的江湖人越聚越多,里面也聚成了一个个派系。
毕竟江湖人仇怨太多,不是说人多好办事,为提防仇敌,乃至为寻找向仇敌下手的机会,他们也会依照仇怨状况和亲疏状况形成各自的派系与集团。
而若不是夜袭图晟军的江湖人损伤太大,这些人甚至都未必会聚集在一起。
因此没一个领头的人,立即就有人叹息道:“可惜,夏大侠已经离开了,不然由夏大侠带领,我们一起攻击图晟那厮的军营该有多好。”
“夏大侠?夏大侠可是图漾那厮的师祖,若不是有这点在,图漾那厮可要比图晟更可恨多了。”
“没错,比起图晟,图漾那厮更不将我们江湖人当人看,偏偏夏大侠还说那家伙能做江湖霸主,这真是天理不容啊!”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夏大侠骗我们的,不然就凭一个图氏皇族,凭什么有这种好运道。而且他真有这种资质,夏大侠又会说出来吗?”
“谁知道,反正那家伙绝对不能进入江湖。或许我们可以敬重夏大侠,但可不包括这个所谓的江湖霸主。”
“没错,要真有江湖霸主,那也只能由我们江湖人来做,绝不能让给那种养尊处优的家伙。”
虽然所有人一开始想要谈的乃是怎么进攻图晟军一事,但从本质上来说,更让这些江湖人忌惮的还是图漾。所以说起如何抵抗图漾一事,这些江湖人也不觉得有什么文不对题了。
毕竟图晟什么的,只要所有人一起冲上去,照样不可能挡住这么多江湖人的一起袭杀。
所以先谈清图漾的事,到也不是完全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