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图晟军已经进入了平原中,这就绝对没有眼前这些江湖人的机会了。而且在山箕子海苏梅眼中,这些北越国江湖人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江湖人!不仅武艺低微,能拿得出台面的人更是没有多少。
不过这也难怪。
好像图漾那样的苗子都会选择在朝廷中打拼、为皇位努力,北越国江湖人更看重在朝廷中发展也不奇怪了。
所以不是考虑到事情怎么办,而是考虑到怎样才更有利于增长自己的声望。听了半天,山箕子海苏梅终于开口道:“好了,各位不必再多言了,老身大致已经知道现在林西镇江湖人在为难什么?那就是为难应该怎么去袭击图晟军一事对不对?”
“没错,海前辈,如果要说固守林西镇,那绝对不可取,这就只有我们一同主动出击,趁着人多,趁夜攻击才能打图晟军一个狠的,让其再不敢轻辱我们江湖人,望海前辈率领我们,共讨图晟厮那小贼。”
“望海前辈率领我们,共讨图晟厮那小贼……”
“……望海前辈率领我们,共讨图晟厮那小贼!”
什么是山呼海啸,这就是山呼海啸。
不管有没有事先算计,当第一个江湖人开口向山箕子海苏梅请命时。不仅悦来酒楼中的江湖人,甚至呼声传到酒楼外面,那些在林西镇各处休息的江湖人也跟着向山箕子海苏梅请命起来。
但这一套对其他人有效,或者说放在江上叟夏松身上也很有效,可一心为名,山箕子海苏梅又怎可能受其他人指使,怎可能受这些根本不像江湖人的区区北越国江湖人指引。
因此还在外面的呼声并没停止时,山箕子海苏梅就在众目期待下摇摇头道:“老身明白了,可老身即使明白了你们的期待,但却无法赞同你们的想法。”
“不赞同我们的想法?海前辈不想我们去袭击图晟军吗?不会海前辈还想着……”
江湖中仅有山箕子海苏梅一人沽名钓誉吗?这怎么可能。只是年纪不同。阅历不同,各种人沽名钓誉的程度就不同而已。
但听到有人居然妄想当众编排自己,山箕子海苏梅的双眼立即就横扫了过去,在吓得那人再不敢开口后。山箕子海苏梅才慢慢说道:“是的。老身不赞同你们去袭击图晟军。因为这次北越国江湖人的遭难虽然确实该向图晟军讨回公道。但不得不说,在平原那种地方,除了老身之外。如果遇到图晟军的箭雨攻击,你们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存活下来。”
“毕竟在成千上万的箭雨攻击下,老身都自能选择自保,你们又有几人能达到老身的程度。所以老身不赞同你们的想法不是认为你们不该向图晟军讨回公道,而是因为你们妄图在平原上攻袭图晟军的想法太危险。所以为你们的身家性命着想,老身不能赞同你们袭击图晟军。”
“海前辈仁慈,那不袭击图晟军,我们又要怎么向图晟军讨回公道?留在林西镇吗?这也未必太危险了吧!”
“危险什么?林西镇不仅有那么多房屋可供我们躲藏,还有那么多林西镇镇民也要讨生活,你们又认为图晟军能说攻打就攻打林西镇吗?给老身看来,若是放图晟军进入林西镇打巷战,那绝对就是我们江湖人占上风。毕竟我们江湖人只怕那种没头没脑的箭雨,真要有什么人敢与我们单挑,你们又有谁会畏惧不前吗?”
“没有!没有!”
听到山箕子海苏梅话语,众人顿时又激动起来。
因为他们为什么想要主动迎击图晟军,原因就是知道林西镇不能固守。可如果不是固守,而是直接放图晟军进入林西镇,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只是欢呼过后,又有江湖人担心道:“可万一图晟军采取围困林西镇的方式又怎样,到时冲不出去。”
“冲不出去?这怎么又会冲不出去。要知道我们这里加上林西镇的镇民只有一、两千人,图晟军却有十几万人,不说粮草上的消耗,只要找到足够的木板遮挡箭雨,图晟军的千军万马又真挡得住吾等吗?何况吾等还是江湖人,比起个人武艺,那更是远在图晟军之上。没有弓箭威胁,他们又能拿我们怎么办。”
“海前辈高见,那我们就不能现在就带上木板去冲击图晟军吗?这样也可给他们一个狠的。”
“这不行,这不仅会让他们知道我们事先有准备,也无法让图晟军,让北越国朝廷更丢脸。因为我们主动袭击图晟军那叫以卵击石,但图晟军如果在林西镇围攻不了我们,你们认为这叫什么……”
“叫?叫什么?……贻笑大方?”
“没错!就是贻笑大方。”
“贻笑大方,呵哈哈,贻笑大方……,贻笑大方,呵哈哈,贻笑大方。”
听到图晟军最后的结局,乃至听到北越国朝廷的最后结局,那些江湖人顿时就狂笑起来。
因为他们即使是打着要为丧命在罪恶谷的江湖人报仇的名义而来,实际却都是追名逐利,全都想给图晟军、给北越国朝廷下脸色而来。所以真能驳图晟军、驳北越国朝廷的面子,这可是要比报仇什么的更让这些江湖人畅快了。
因此在山箕子海苏梅来到林西镇前,这些江湖人或许还在闹着要怎么去袭击图晟军,但现在却已经完全变成了如何看图晟军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