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穆仪知道,这不是士兵不想解释,而是阻止申州军关上城门的蒙面女子并没向他们做更多解释。所以虽然略有不安,穆仪还是只得亲自去看看。
跟着赶到稍有些混乱的城门前,穆仪的脸色立即就是一沉。
因为如同前面士兵说的一样,一名蒙面女子正挡在城门前面。虽然四周围着不少士兵,但不说没人敢冲上去,甚至那些士兵身上都有着不少灰土痕迹,显然都已被蒙面女子打翻在地过。
然后走到士兵前面,穆仪就望着挡在城门前的钏凝声说道:“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汝不用管吾什么称呼,圣母皇太后有令,谁都不许在盂州城中掀起战乱。如果你们自认为抵挡不了图漾军,那就速速离开盂州城,不要再在盂州城留连,而你们如果自认为能抵挡图漾军,那就自己出城去整军备战。输赢都在城外,谁都不许借用盂州城的城墙来进行战争。”
哗一下。
虽然被称为姑娘什么的有些荒唐,钏的气势却一点不弱。只是听到钏的话语,别说穆仪怎么想。城门附近的人们立即一片哗然。
因为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由于城门附近聚集着不少酒楼,所以那些士兵也没有刻意去驱赶那些围观的平民。不然即使不在旁边围观,酒楼中照样可以围观。只是钏的话语不仅确认了一直以来有关圣母皇太后图莲会保护盂州城的谣言,更确认了图漾军正赶来盂州城的消息。这也由不得众人不动容。
尤其圣母皇太后不准任何人借用盂州城、借用盂州城的城墙来抵挡战争的命令。更让人感到无比兴奋。
因为这说明什么?
说明盂州城将永远远离战争。至少是远离内战,在圣母皇太后当政期间远离内战。
而脸色变了变,穆仪就说道:“下官为什么没听说过这命令。”
“……汝现在听说就行了?或者说汝不相信、汝不想相信。吾也可以让汝用自己的生命去相信。”
轰一声。
随着钏的身体一转,乃至说朝着架在城墙边的檑木一扬手,巨大的檑木立即就炸成了碎片。
看到这一幕,不仅穆仪的脸色一变,那些士兵更是齐齐吓得后退一步,围观的平民更是一片哗然。
因为那檑木不说有十多米长,粗细都要在人的腰部之上。
所以钏既然能一掌隔空摧毁檑木,自然也能一掌灭掉任何人。
但被穆延依仗防守盂州城,穆仪同样不可能轻易退缩,脸色变了变就叱道:“汝真敢杀官?”
“……杀官?吾不是杀官,是除奸!除不听圣母皇太后命令的奸佞。甚至于不仅是汝,假如图漾最后占据盂州城,同样不可对任何人关闭城门,更不能据城门、城墙来进行防守。”
“所以你们真想防守盂州城,真想替穆大人防守盂州城,那就出城去防守。”
“……没错!出城去防守!”
“出城去防守,别将战火烧到盂州城来。”
“……出城去防守,出城去防守。”
没等穆仪开口,听到钏的话语,围观平民立即就跟着一起鼓喝起来。
因为不管其他城池的状况是怎样,经过前面万大户与图晟军、图晟军与图漾军在城外摆阵交战的事,盂州城的平民并不在意这些申州军又会不会在城外与赶来的图漾军交战,却是不允许他们借用盂州城的城墙来进行战争。
而在众人呼喝中,穆仪的脸色也越加发沉道:“那我们如果出城交战,图漾军却趁机抢占盂州城又怎么办?”
“抢占什么抢占,除非他们彻底消灭你们派出去防守的部队,或者说你们放弃抵抗,我们也不会允许图漾军进驻盂州城。甚至于他即使真进驻盂州城了,只要你们在城外叫阵,他们依旧只能同你们一样在城外接战,不允许做任何形式的缩头乌龟。”
“没错!不许做缩头乌龟,任何人占据盂州城都不许做缩头乌龟。”
“不许做缩头乌龟,不许做缩头乌龟。”
跟着钏的话语,围观平民再次一起呼喝起来。
当然,这不是盂州城的民风有多彪悍的问题,而是钏的要求迎合了绝大多数盂州城民众的心思。
不然真给一些畏不敢战的将领占据城池、城墙胡乱防守,盂州城的民众同样会跟着大输亏输。
毕竟任何一场战争都不仅仅只是军队与军队的战争,何况还是守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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