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延斩钉截铁般说道:“因为我们既然都不知道图漾军的四万兵马动向,想必图漾军现在小墒城的部队也不知道这些图漾军去向。若是他们在我军行动时真敢追上来,我们到可以先设法伏击了这支由小墒城赶来的后续兵马再去追击图漾军。”
“……原来如此,但我们就不能先主动吃掉小墒城的残余部队,再追踪图漾军吗?”
虽然穆延的提议很让穆仪动心,但犹豫了一下,穆仪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毕竟有图漾在的图漾军和没有图漾在图漾军可是截然不同的两支部队。
但摇了摇头,穆延却说道:“穆仪汝忘了现在盂州城中的潘中书吗?本将敢保证,若是本将起兵去拦截图漾,潘鬏必然不敢去阻止,或者说在图漾正式在申州站稳脚跟前,图漾都不会忙着将图漾军的残余部队调入申州。”
“可只要本将向小墒城的图漾军下手,潘鬏必然会去插手。而若将图漾与潘中书两人做比较,本将却更愿选择图漾来作为对手。”
“这个……,潘中书真有那么厉害?”
听到穆延话语,穆仪就惊讶了一下。
毕竟穆仪并没有参与津口城一战,也无法想像潘鬏的指挥风格。
穆延却摇摇头道:“穆仪汝是不知道,若不是得知图漾已进入盂州城的消息,当日在津口城一役时,本将可是一直以为与自己对战的正是图漾本人。而潘中书能将图漾军指挥得那么像图漾在亲自指挥,自然也能指挥出其他风格来。”
“指挥出其他风格?这是不是有些……”
僵硬,穆仪的脸色现在真是有些僵硬了。
因为这不是说穆仪因为穆延的提醒就开始重视潘鬏的问题,而是身为将领,穆仪知道一个有风格的将领比一个没风格乃至不需要风格的将领确实更容易对付。
因为若是领军多年,不管将领们愿意不愿意,同在将领下的这支部队都会形成自己独特的作战风格,这甚至是不以将领的头脑为转移,而是以士兵们的行动为转移的。
因为在习惯了将领的指挥方式后,不管将领做出何种临场指挥,那些士兵有时都会自动自发地行动起来。
可这种状况却不会出现在那些新掌握部队的将领中,因为只要将领的能力足够,完全可为自己的部队塑造新的作战风格、作战方式。
而考虑到潘鬏的出众能力,考虑到图漾对潘鬏的信任,穆仪毫不怀疑潘鬏肯定能做到这点。
所以在不知道属于潘鬏的指挥风格状况下,穆家军自然无法提前对潘鬏做出准备,却又因为穆家军的风格早已经确定,反倒会落入潘鬏的陷阱中。
故而看到穆仪已经理解,穆延就点点头道:“还有就是,有潘中书在身边的图漾那厮与没有潘中书在身边的图漾那厮也是完全不同的,若是我们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尽量消灭图漾军乃至彻底消灭图漾那厮,这样的机会以后肯定不多。”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穆仪也终于明白了。
因为不说上次死战正是穆延脱胎于潘鬏给图漾的建议,若是没有潘鬏在旁边劝说图漾鸣斤收兵,穆家军可真说不定会在盂州城前与图漾军一拼到底,乃至彻底消灭图漾军。
所以,潘鬏当时的建议或许的确也挽救了穆家军,但考虑到两支部队的根基问题,真正得益的还是图漾军。
于是点点头,穆仪说道:“末将知道了,那将军要带多少兵马出击。”
“盂州城的兵马,本将不会动,但本将会带其他兵马一同出击,而穆仪汝的任务就是帮本将看住盂州城、看住潘中书。记得,是看住潘中书而不是看住小墒城的兵马。”
“如果潘中书不动,汝也不要动,即使小墒城的兵马动起来,汝也不要动。”
“诺!”
虽然不好说穆延是不是有些过于重视潘鬏了,穆仪却并没有为穆延的命令表示怀疑。
毕竟不说小墒城剩下的三万图漾军,便是盂州城中也都还留有一万图漾军。
所以为牵制潘鬏,牵制盂州城中的一万图漾军,穆仪的一万穆家军同样不能轻举擅动。
然后只是穆延带了些亲兵出城,自然不会引起盂州城中各方的注意。毕竟穆家军的军营早就迁出了盂州城,穆延现在才去看个究竟已经算得上晚,也犯不着其他人去穷思量。
又或者说,不管穆延和穆家军是不是又有其他行动,这也与现在的盂州城没有太多关系了。
尤其回想起穆家军和图漾军在盂州城前一战的惨烈损失,盂州城中也不会有多少人真正欢迎穆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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