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注定不可能真正推广开，注定不可能长久的事情面前若是什么人也斤斤计较的紧紧抓住不放，那不是为了发现异己、清除异己又是为了什么？

于是迟滞一下，东郡王贾垣也不得不叹息道：“厉害，真是厉害，本王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不过以这种人人都会反对的事情来试探，这会不会太危险了些？”

“这当然在圣母皇太后心中也有一个度，或者说人云亦云者可等待以观后效，但要是什么人胆敢强出头，那不是圣母皇太后要盯上他们，而是他们自己要让圣母皇太后注意自己了。”

“原来如此。那官宦世家对此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是人云亦云？”

“人云亦云不好吗？反正这事又不会长久，看看圣母皇太后能坚持到什么程度岂不是何其乐哉？”

“宋大人英明。”

听到这里，东郡王贾垣也不得不一脸叹服了。

因为官宦世家的选择即使不出奇，但也不得不说是那些朝廷官员的通常做法，只是说向什么方面人云亦云而已。不过，由此也确实证明了圣母皇太后希望确定那些官员立场的企图，不然也不会急于将大明武学推广全国了。

只是西齐城中的大明武学即便已经建立起来，东郡王贾垣还是说道：“那不知邯州现在又是否建起了大明武学？”

“……这到是有，而且商大人还很积极！”

“积极？”

首次看到宋适眼中露出的迷惑样子，东郡王贾垣就惊讶了一下。

因为不说在大明武学一事上积极的人又算不算圣母皇太后死忠。但这不是说宋适并未得商术重用。官宦世家也未得商术看重吗？这却有些微微超出东郡王贾垣的想像了。

不过看宋适没有继续说下去，何况这事也与自己无关，东郡王贾垣就转换话题道：“那宋将军这次来西齐城，有没有考虑常驻西齐城。”

“常驻西齐城？王爷希望本官常驻西齐城吗？”

“自然希望。要知道宋大人代表的可是官宦世家。一点不比图指挥使代表的圣母皇太后势力弱。”

“王爷客气了。”

对于东郡王贾垣的奉承。宋适首次没有表现得太认真，反而有些大皱眉头。

因为不得不说，东郡王贾垣的话提醒了宋适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说现在的西齐城和西齐郡与其说是在西齐王、在北越国朝廷的掌管下。还不如说就是在圣母皇太后的掌管下。

而官宦世家若真想在西齐城和西齐郡分一杯羹，最后看的或许就不是宋适在西齐城的表现，而是官宦世家是否能与圣母皇太后妥协了。

虽然这有打乱宋适步调的嫌疑，甚至还有些后知后觉，宋适也知道自己除了要在西齐城表现好之外，还得就这事尽快与官宦世家通通气，看看他们那边又是怎么选择了。

不然官宦世家若是不动，宋适敢保证自己表现得再好，乃至表现得天下第一都不会被圣母皇太后选中常驻西齐城。

只是宋适也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立即追问道：“但不知王爷对官宦世家又有什么建议？”

不是对自己有什么建议，而是对官宦世家有什么建议。

随着宋适隐隐有些开诚布公，东郡王贾垣也点点头道：“这事很简单，首先以本王看法，圣母皇太后不会只将一支部队常驻西齐城，所以宋大人和官宦世家尽可尝试一下将部队驻扎在西齐城以外的地方。这虽然对宋大人本人没有太大意义，但等到圣母皇太后从台上下来，以宋大人和官宦世家今日打下的根基，日后自能慢慢驻足西齐郡乃至西齐城。”

“原来如此，王爷高见！”

听到这里，宋适是真在点头了。

毕竟不仅官宦世家，若不是为了官宦世家利益，宋适同样不想向圣母皇太后图莲低头。

但如果不是驻扎西齐城，而是驻扎在西齐郡其他地方，或许宋适和官宦世家不主动向圣母皇太后图莲低头，只要稍做暗示，为拉拢官宦世家，圣母皇太后和图凤也必然会做出应有的选择吧！

然后当圣母皇太后在位时，官宦世家不急着在西齐郡增加势力，却将努力放在圣母皇太后退位时，那就既不用刻意巴结圣母皇太后，又足以获得官宦世家想要得到的利益了。

而这种细水长流的方法对一般官员或许不适用，对官宦世家却没有任何问题。

毕竟官宦世家不仅是从北越国建国就开始存在，也将随北越国永远存在下去，反而圣母皇太后却注定仅是一时黄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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