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开始啼啭起来,仿佛在倾吐着浴后的欢悦,山脚下的几座房子和树丛相互掩映,房顶的烟囱冒出袅袅炊烟。
近处,凝聚在树叶上的雨珠还往下滴,滴落在路旁的小水洼中,发出异常清脆的音响。
泥土的芬芳扑鼻而来,付景年收起酥油伞,深深地呼吸着,忽地抬起头仰望天空,几朵浮云飘过,一道七彩长虹贯穿空中,若隐若现。
“雨后总会天晴呐。”他抽了抽鼻子感慨道。
朱灵婉轻轻从付景年后背滑下,背倚着一株古树坐下,灰白的莲花粉底靴沾了些草尖水露,“公子,你可不简单。”
付景年瞥了她一眼,咧嘴笑道:“公子这个称谓倒真是显得生疏的很,不过这也没关系,我本就与你不熟。”
朱灵婉一笑置之,指了指天空中战在一起的杨箫与尹雪松,道“公子是要来此地杀人夺宝了么?”
闻言的付景年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指不定我就是那个被杀的人啊,不过幸好的是我身上可没宝咯。”
朱灵婉还欲在说话,付景年突然几步走近,伸出手掐向她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说到底,朱灵婉始终是一个普通女子,忍不住的将身体蜷缩在了一起。
手缓缓前进,在朱灵婉脖颈处突然停了下来,她心里一颤,只见那只手犹如女子般的修长的手从自己脖颈处绕了过去,接着穿过黑发。
朱灵婉浑身上下一片僵直,额头冷汗涔涔滑落,她深深的知晓自己面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年轻公子,心底的黑暗或许无人能看透。
“嗤。”朱灵婉猛的回头,只见自己脑后一条色彩斑斓,黑白两圈交加的五寸小蛇被那如女子般的手臂捏住颈喉,无力的吐着信子。
“山林多虫兽,你还是离我近些较好。”付景年微微一笑,拇指一扣将蛇头直接按成齑粉。
虚惊一场的朱灵婉内心并无多少欢喜,心里一片发寒的她挪移步子靠在这白衣男子身上。
远处突然有一道金光掠过,在墓前方才堪堪停步,金光散去,露出来人一个又高又大的怪和尚,此人身穿破烂袈裟,长笑不绝,拄着一根木棒,大步流星,来得快极,肩上还坐着一人,一样是个头上光溜溜一片的小沙弥,一双大眼睛虎头虎脑的四处观望。
杨箫与尹雪松相视一眼,同时收招罢手,淡淡道:“想不到向来不与世争的佛门也起了争宝的心思了么?”
那大和尚双手合十,笑眯眯的道:“谁说剃光头穿袈裟的和尚就得是佛门中人?”
大和尚皮笑肉不笑的弯了个腰,“老子佛号‘狂傲’,平生最喜酒肉,居于一名不经传的老山古寺,寺名灵隐,目前座下有漫天神佛…一人。”
尹雪松刚要说话,就见那坐在大和尚肩上的小沙弥迷迷糊糊的学着大和尚念道:“老子佛号‘拽…”刚念到一句,小沙弥似乎是忘记了自己佛号,忙不迭的挠头向大和尚问道:“师傅,老子佛号叫啥去了?”
大和尚目瞪口呆,在小沙弥光头上重重的弹了个响指,骂骂咧咧道:“娘咧,我好的不学,你偏要学坏的,你记住了,你的佛号叫…”大和尚顿了顿,顾盼自雄抖擞抖擞精神,大声念道:“拽霸。”
小沙弥连声应知晓了,只见他也学着大和尚抖擞抖擞精神,斜着眼睛得意道:“老子佛号....‘拽霸’,平生最喜酒肉,居于一名不经传的老山古寺,寺名灵隐,目前座上有漫天神佛…一人。”
说完,小沙弥坐在大和尚肩上抬起头,也做起顾盼自雄的模样。
俩和尚一大一小,顾盼自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