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她看见夫人已经坐在了挨着爷爷的主位上,而爷爷的身后站着一位很面生的侍卫,仔细一看她的眼中顿时涌上一层热意。
她走到桑老将军面前,提裙跪了下去,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跪拜。
“爹娘不在,爷爷就替他们受了月儿这一拜,感念爹娘生养之恩。”
桑锦月这一拜让在场的很多夫人都落了泪,在场的谁不知道桑家龙凤胎五岁就没了爹娘,很是可怜。
可是桑锦月知道自己这一拜真正拜的是谁。
桑锦月起身后,坐回席子上,夫人起身再次净手,有司奉上发簪,众人看见那发簪是用一整块白玉雕刻出来的兰花,精美极了。夫人接过来,颂着祝词,为她簪上发簪。众人向桑锦月作揖恭贺。
桑锦月回去换上深衣对着来宾揖礼一拜,罗玉兰上前把发簪取下,有司奉上钗冠,桑锦月眼眸一亮,钗冠形状如凤冠一样,只是整个钗冠都是淡紫色的玉雕刻而成,雕刻着一串串的紫藤花,紫藤花灵动如真的一样,她喜欢极了,正配她的礼服,她不禁看向姬玉痕,正看见他对她温柔浅笑。
“簪子和钗冠都是我亲手雕刻的,月儿喜欢吗?”姬玉痕传音给她。
他亲手雕刻的?他这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给她准备及笄的礼物了?桑锦月也传音的回了他一句,“喜欢。”
简单的两个字,姬玉痕勾起的唇角又弧度又大了些。
而这一幕正巧被罗玉兰看见,她的心一沉,玉世子不是说有了心上人吗?怎么他看桑锦月的眼神会如此温柔缱眷?难道桑锦月就是他放在心头之人?这一认知几乎击溃了她所有的骄傲。如果玉世子心头之人是桑锦月,自己拿什么跟她争?
夫人接过钗冠,嘴里的吉言贺词一直没停,给她加上钗冠,桑锦月起身回去更换跟钗冠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
再次出来的时候,明艳照人的桑锦月顿时惊了众人的眼,好美啊!众人不知道该用何种词汇来形容她,只能在心里反复的重复着好美啊三个字。
夫人从罗玉兰的手里接过酒杯,面对着桑锦月说着最后的祝词,桑锦月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唇角是愉悦的笑容。桑锦月揖了一礼给夫人,夫人怜爱的把酒杯放到她的手里,桑锦月把酒洒了些在地上做祭酒,然后轻轻的在唇边沾了一下。
她眉头一挑,姬玉痕就明白了她是在心疼那酒,那可是美人娇的花酿,就这样的倒在了地上,太糟蹋了。
而在场的人也都闻到了浓郁的酒香。
“这是花酿?”有人终于忍不住的低声道。
有司递来米饭,桑锦月象征性的吃了一口,然后面向南面站好,夫人轻声的吐出她的表字“永乐”。
听了这二字,众人又深刻的体会了一次桑家对桑锦月的宠爱。
姜心悦怔住了,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可是及笄时父皇也没有赐她表字,就是公主的正经封号也没有,心里一片黯然。
桑锦月再一次对来宾施礼拜谢,桑老将军起身宣布礼成,请诸位来宾入席,并言明,今日每席都有一壶美人娇的花酿。
众人顿时被这壶花酿给吸引了过去,很多原本不想留席的人也都赶紧去了席位。平常万金都求不到的花酿,今天不用花银子就可以喝到了,谁会拒绝。也不能说没花银子,他们可都不是空手来的。
姜心悦和姜雪音、罗玉兰、曹暮雨都被人请去了席间专门给她们准备的席位。
桑锦月没有再留下,而是快步如飞的向自己的院子奔去。
半路上,桑锦月就看见了一道雪白的身影挡在前面。
姬玉痕转过身,难得的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着急的神色,“月儿,今天是你及笄的大喜日子,不许哭。”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哭了。”
姬玉痕挑挑眉,食指和拇指揉搓着,“看是没看到,只是有预感而已。”
桑锦月白了眼他。
“快去吧,他们在你的房间里等你。”姬玉痕宠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