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讨厌至极,居然下雨。候御哲心里想着,自床边摇摇晃晃站起,去了不远处的衣架上拿了衣服,随意套上。
他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想了想,决定不去公司了,反正没那个心情。他掏出手机,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想着要不要叫些朋友过来家里一起嗨,想想又觉得索然无味。
手机里的通讯录在移动着,移动到安子怡的那个名字时,候御哲点了拨打按键。
手机听筒里传出冷冷的“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的循环嗓音。
果不其然,还是打不通。
管它呢,继续睡觉吧。下雨天,睡觉时。
候御哲将手机一扔,衣服也没脱,便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发觉外面的天色已全黑了。候御哲自床上爬起来,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拉开窗纱。
咦,雨已经停了。
五颜六色的闪烁灯光照在酒吧里的每个人脸上,混乱的电子音乐震耳欲聋。候御哲在舞池中,跟着挥舞双手的人一起,摇摆着身躯,心里有种自虐的快感。
这酒吧的环境虽不是城市里最好的,却有个很独特的名字,怀念酒吧。
还没有老,他就要开始怀念了么?是啊,自他与心爱的人分离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已经老了。
跳得累了,他去了吧台前要了杯鲜红色的酒,仰头就一口气喝下。
就这样,跳完舞就喝酒,喝了酒又去跳舞,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候御哲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正往舞池中走去,旁边一个穿着包臀裙的女子走上来,对着候御哲笑得妖娆:“帅哥,没有女伴么?”说完,竟拉过他,就径自亲了起来。
候御哲也懒得推开她,就任由她在自己的唇上亲着。
那女子亲了一会,便放开了他,拧着眉说道:“好像在吻一个木头一样,嘴唇怎么也不动一动?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她身段很是凹凸有致,看模样是三十出头的年纪。
可候御哲早已是半醉,那女子在他眼里,其实就只得一个模糊的影子而已。
候御哲听了她的话,猛地将她扯进怀里,和她热烈地接起吻来。
两人拥吻了一阵,那女子挣脱开他的怀抱,用手拍了拍候御哲的脸,咯咯笑道:“这样的吻,才对得起你这张脸嘛。我去去洗手间,等会就回来。”说完,便转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候御哲笑着嗯了一声,就往舞池中央走去。
正奋力地摇摆着身子,他看到跟前人影一闪,是个穿包臀裙的年轻女子。他笑着走上前去:“你去洗手间回来了,美女。”说着,就将那女子拥进怀里,亲吻了起来。
那年轻女子用力地挣扎着:“放开我!你谁啊,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有病!”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有着花臂的男人用力将候御哲往旁边一扯:“喂,你非礼我女朋友干什么?”说着,对着候御哲鼻梁就是一拳。
候御哲被打得跌落在地。他爬起来,擦了擦脸,握紧拳头,对着打他的那人鼻梁上挥去。
两人很快就扭打起来。
次日清晨。
候御哲刚醒来,便觉得浑身疼痛。阳光有些刺眼,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昨晚的经历。
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和一个男人打了一架。后来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
候御哲挣扎着爬起来,往不远处的衣架走过去。经过镜子的时候,他不禁停住了脚步。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梁上还贴了药膏......简直丑死了,他是怎么沦落到这副模样的?
候御哲穿好衣服,出了客厅,问了一下佣人芳姨,才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昨晚他在酒吧喝醉了酒,和酒吧里的一个人打架,打到中途,就倒地不起了。
后来是警局里的人认出了他,将他送了回来。
候御哲揉了揉眉心,该死的,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为什么要跟别人打架的了。
候宅内。
候老爷子手边的雪茄正烟雾袅袅。他左手将雪茄凑到烟灰缸的缺口处,抖落几点烟灰,视线却是凝在右手报纸上的一张照片处。
那张照片正是昨晚候御哲在酒吧和人斗殴时拍下的,照片上方有一处加黑加粗的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