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寒回头就见她屏气凝声,脸一片霞红的样子,不用猜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他笑了笑,没想到她还记得,如今回忆那些过往,真是一段珍贵的记忆,回忆总比当时有感触。
门打开了,陵寒见她没动,他走近她一点,覆在她耳边,吹拂着邪肆的气息,“要不要再来一次,27层的刺激……”他的笑容邪魅得像一个邪皇。
耳朵受到他热气的敏感,颤动了几下,冷溪一惊,立马回神,躲开他的气息,忙跳过他绕进里面,“不要……”
陵寒见她如兔子一样躲闪,他也咧开嘴,洁白的牙齿整齐划一,笑得胸膛颤动。
冷溪玩耍般的跳进了屋内大厅,第一眼看见的是客厅中间几个人那融洽的一幕,屋里人很多,都坐在围着茶几的沙发上……
“啊!妈咪,是妈咪回来了!妈咪……”冷凌回头,狭长乌黑的眼里倒影了他妈咪的面容,立刻兴奋的跳了起来,迈着小腿激动的跑过来一把抱住冷溪的双腿,“呜……妈咪,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好想你……”思念崩溃,冷凌一见到他妈咪就激动的抽泣了起来。
“凌儿乖,别哭了,大男子汉的不能老流泪,你看这么多人看着你呢,你不怕被笑话?”见到冷凌,冷溪也激动,弯身抱起了他,照着他的小脸亲了几口,亲去他脸上的泪痕。
“凌,不是让你别动不动就哭么,一个大男孩像什么话,下来,回座位坐好……”冷凌正抽泣了几下,被随后进来的陵寒一句父威的话说得止了声。
冷凌瘪着小嘴眨了眨泪眼,动了一下,“妈咪放我下去吧,你也累了,坐下休息一会儿……”儿子啊,就是服爸爸管,刚才的任性被陵寒斥得乖巧体贴了。
冷溪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谢谢凌……”放下他,冷凌就牵着冷溪的手向沙发走去。
冷溪在众人的目光中走至沙发前,她这才一一看清楚有哪些人,电视对面的多人座沙发上坐着白奕承,杜绍熙,白晓优和季心沫。
而他们对面则坐着楼叔,雪儿,还有……紫凤阿姨。
冷溪的脚步在沙发前停了下来,朝着紫凤鞠了一个躬,“紫凤阿姨,多年不见,您依旧年轻漂亮……”紫凤依旧一身墨绿色的轻纱装,看起来成熟却不乏清灵,高贵在一眉一目之间流泻,的确是一种风韵的美。
冷溪礼貌的朝着紫凤阿姨打招呼,装作很轻松,但放在身前,握在一起的手昭示了她的紧张。
多年前紫凤阿姨就不待见她,对她有误会,她怕紫凤阿姨还对她有偏见,毕竟她已经决定留在陵寒身边了,那么她就应该照顾他的亲人。
紫凤双眼看似注视着面前的冷溪,但实则她的目光涣散,瞳孔没有焦距,她轻扯了一下嘴角,淡声道,“谢谢夸奖,坐吧……”平静的话语,听不出情绪,也听不出喜乐。
但,没冷语相对就已经很好了,冷溪很欣慰,应了一声坐在了挨着雪儿坐的冷凌身边。
陵寒看着这场景很满意,他走过去坐在杜绍熙身旁,扯了一颗葡萄投入嘴里,“妈,近来可好?摩天大楼的事物都要你打理,辛苦了。”
这些年来,紫凤和楼叔一直留在浴森市打理摩天大楼的生意,而陵寒和杜绍熙则管理美国那边的事情。
倒不是摩天大楼没人经营,陵寒四年前也要求过紫凤跟他们一起回美国,但紫凤坚持留下来了,她说,落叶也需归根,她本身为浴森市的人,多年漂泊在外,好不容易回来,不想在出去了。
最关键的是这里有和她陵云天的记忆,有陵云天的墓,她想他的时候可以去墓地呆一会。
虽然陵云天对她做过残忍的事,她也曾恨过他,但人已经死了,那些恩怨,也随风飘远了,留下的只是活着的人对他无尽的思念。
这么多年来,紫凤没有哪一天不爱陵云天,没有爱哪来的恨,她曾经恨他的绝情恨得咬牙切齿,可在得知他死了的消息时,她却震惊得头脑一片空白,被这晴天霹雳劈得灵魂都随之碎裂。
她大哭,哭得乌云阵阵,雷声滚滚,甚至哭得激烈,哭瞎了眼,她在雨中撕心裂肺的大喊,“陵云天!你是骗子!大骗子,你骗了我一生,来生来世,再也不要遇见你……”
人已去,一切都只成空无,徒留活着的人在回忆里煎熬……
“没什么辛苦,生意都是楼叔在打理,他一直都很照顾我,对了,凌儿也长这么大了,比雪儿都高出了半个头,这真是我没想到的,他妈妈还真没亏待他……”紫凤回答道,说着伸出手朝着冷凌摸索去。
一听这话,陵寒嚼葡萄的动作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