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之间的空隙便会爆出某某人为某某姑娘献了多少花,也有才子们做了佳作的,经一些名人看过之后,便也被念出来,以壮声势,楼船之上的达官显贵们其实也有支持的女子,偶尔便能看见姑娘表演完了上去答谢的画面。
几场表演完后,有个间歇,也是让观众们都吃吃饭喝喝水稍微休息一下,不得不说,这组织比赛的人的确考虑得各方面都很周到细致,是个难得的商业人才。
干坐着有些无聊,苏瑾便让紫鸢去问问楼上伺候的丫鬟有没有围棋。
不多时紫鸢便去到旁边拿来一副围棋,与苏瑾在那放果品的小桌上摆开了,主仆两人在这窗口间吹着凉风下着五子棋,气氛安逸闲适,倒也轻松有趣。
过得一阵,旁边那小男孩又拖着椅子扑扑扑地过来了,拖着下巴在桌边安静地看棋,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围棋不是这么下的啊……”
“哦?那你说怎么下的?”苏瑾扭头笑嘻嘻地看着这个小正太,颇感有趣地问道。
“就是……就是那种反正很复杂的,我姐姐会,我不太会,说不出来,反正你们这种下法是极其错误的!”小正太神情严肃,一副你们俨然已经错得离谱误入歧途的样子。
紫鸢咯地一笑:“小公子,奴婢和少奶奶下的是五子棋,我家少奶奶自己发明的,可不是围棋哦!”
“五子棋?自己发明的?”小正太有些惊奇地看了看棋又抬头看了看苏瑾。
“是啊,我家少奶奶可是厉害着呢,作诗……”
“咳……好好下棋,哪那么多话啊你!”苏瑾赶忙打断紫鸢的话,狠狠瞪了这丫头一眼,坑货,叫你这么说下去,肯定把我写诗的事几句话就揭老底了。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一名男子走过这画舫下方的人群,仰起头朝主画舫上遥望了片刻,然后再度消失在人群中。
过了一会儿,等歇息够表演继续开始的时候,李大叔方才从旁边的屋子里出来,跟他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人,苏瑾对这个时代的官服没什么研究,因此也无法判定对方是几品官,不过管它几品官呢,干自己何事?
“老师,那学生就去外面忙了,老师请便,平时要多注意身体,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学生!”那个中年官员冲李大叔躬身施礼,执礼甚是恭敬。
李大叔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我吃得好睡得好,没什么可操心的,好好为朝廷为陛下效力,做好你这一方父母官,不要让为师失望!”
“谨遵老师教诲!”中年官员说完躬身又弯了弯腰,然后离开了。
苏瑾却在一旁眯了眯眼,刚才的对话她全听到了,一方父母官?从这只字片语间苏瑾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家伙百分之九十就是江南府知府。
因为敢称能称父母官的都必须是一地方的县令知府之类的。
而之所以说这个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那就是保守的说法,因为还有百分之十的可能对方也许是江南府下辖某县的县令又或者是其他外来州的知府。
不过不管对方是哪里的知府,从这个细节都可以证明,这位李大叔果然不简单!
李大叔这时朝着苏瑾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刚才那位李忠。
他看了看窗口的情形,觉得有趣,竟然有两对人,在窗边一面看表演,还一面下棋,一对是主仆,一对是姐弟小孩子。
“说来真是奇怪,每次见到东坡都是在下棋呢!下方众位姑娘卖力表演,你在此分心二用,不怕被人看见骂你白瞎了这等好位子么?”李大叔看着苏瑾笑呵呵的,眼睛里却透着古怪,隐隐的,竟然有一种拆穿人身份的得意,孩子气般的得意。
苏瑾扭头有些无奈又有些尴尬地看着这位李大叔,其实从对方刚才邀请的时候,苏瑾救已经知道自己苏轼苏东坡的身份被这位李大叔给看穿了,要不然就算她苏娘子的身份的确不俗,但是此时通过那个知府已经表明这李大叔身份绝对高贵,大概一个苏才女还不足以让对方折节下交,派人专程来请,除非是相熟的熟人,出于情分而非是身份。
“李大叔,好久不见,您老还是老当益壮啊,真是可喜可贺,小女子这厢真是替您老高兴啊!”苏瑾笑嘻嘻地拍着马屁,无论如何,当初总是欺骗过老人家,现在得卖乖一些。
李大叔哼了一声:“你这小丫头,可是把我那子坚弟子给骗得团团转啊!”旋即说完自己就先绷不住脸,捋着胡须哈哈笑了起来,笑声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