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想,早知云哥这么好欺负,他们也要赶去赊一篮子梨,只不过,现在再去,似乎有些晚了,看云哥的脸色都变了,怕是心疼的吧!
这一天,却也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可到了第二天清早,却有人高呼起来!
呼叫的人是武记蒸饼的两个学徒,他俩早上来到武家,刚想敲门,却发现门没有从里面上闩,一推就开了,他俩进了屋子,却见地上散落着好多梨子,还有一只篮子被扔在地上!
两个学徒很是纳闷儿,平常这时候武大娘子早就起床了,还会责怪他俩来得晚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他俩在楼下连叫了几声,却无人应答,他俩不由得着急起来,门没有上闩,地上又散了梨子,没有人收拾,要知道武大娘子平常是最利索的人了,岂能让梨子掉在地上不管,难不成是昨天晚上店里进来贼了?
两个学徒深怕出事儿,立即跑上楼去,却发现,武大娘子倒在血泊之中,而东家武大有也已身亡毙命!
两个学徒吓得不行,尖声大叫起来,转身下楼,跑到了店铺,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街上,开始大声叫喊起来!
李日知那日和武二有分开之后,径直回了荥阳县城,当晚便回到了家中,父亲李正纯,母亲郑氏见他回来,都是大感惊讶,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李日知便把山长郭有皆想要保举他的事说了,问父母该怎么办,李正纯和郑氏却都是大喜。
李正纯拍手笑道:“如果郭山长肯保举你的话,那便太好了,我本请求你舅舅保举你的,虽然县试本来就是他主持,你必过无疑,但如果能是免考,这本就能证明你是无可非议的最好,那岂不是更好嘛!”
郑氏也是非常欢喜,她也很开心地笑道:“你舅舅本来就已经答应了,但现在由郭山长替他保举,咱们自家人不用保举自家人,这样更有说服力,州里的刺史一定不会驳回你的。”
李日知道:“有山长保举当然是最好,我就怕去州里考试,万一考得不好,那岂不是连累了山长,落人口实,说他这个山长无识人慧眼么!”
李正纯却道:“那你觉得这么多年是白学了,你连州里的考试都应付不了?”
李日知立即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别说州里的考试,就算是去长安,参加尚书省的考试,我也有信心能中进士!”
李正纯和郑氏齐声道:“既然如此,你又何需担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光有信心不行,还得把风险考虑进去啊,所以我才回来,找你们商量嘛!”李日知叹了口气,人有失手,马有漏蹄,万一没考好,那就真的要连累郭有皆了。
李正纯却道:“好好考便是,你要想考试有考好,还有考差之分,考差了你是丢郭山长的脸,但如果你考好了,那就是长郭山长的脸,你不想给郭山长争面子,让别人知道他教学生教得好,看人有眼光吗?”
李日知道:“当然想,岂然如此,那我尽全力去州里考试便是,希望能夺个头筹,争个第一!”
郑氏笑道:“这就对了,如果你不能在咱们郑州考个第一出来,那天底下这么多的州,你去长安之后,又岂能考中进士,听说进士一次才收二十来个吧,那才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凭真本事呢!”
李日知听父母都这么说,这才定下心来,决定县里由郭有皆保举,他直接去州里考试,当然,如果州里能免考,那就更好了!
在家待了一夜,第二天李日知便去了县衙,把事情和郑刚令说了,郑刚令和李正纯的态度一样,甚至郑刚令还想亲自去一趟州里,去求求刺史大人,请刺史大人保举一下李日知,就让他的大外甥,直接去长安考试就得了!
郑刚令虽然一直没有升迁上去,但就因为他在荥阳当官当得久了,所以根深蒂固,势力强大,就算是州里的刺史大人,也得给郑刚令几分面子,不过,保举考生这样的事,需要的面子可就不是几分了,那是需要极大面子的!
郑刚令和李日知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再等等,过些时日看情况,如果真的需要郑刚令出手,那李日知当然是不会和自己亲舅舅客气的!
李日知告别郑刚令,又回了自家的六分医馆,他没急着回商阳书院,而在家多待了几天,因为他估计着等他去了州里,以后再回家就费劲了,所以想在家里,多陪陪父母。
可这日傍晚,县里突然来人了,这人是个捕快,李日知很早以前就认识,正是张老六。
张老六这些年来一直当捕快,虽然是小吏,但却滋润得很,以前是壮汉一个,现在则是胖汉一名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是越长越胖,几乎有长成圆形的趋势了!
张老六到了六分医馆,进门就叫道:“李公子,你还在家呢,没有走吧!”
李日知就坐在柜台后面,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卖必男丸了,只是单纯的帮家里的忙。
见是张老六,李日知笑道:“我就坐在这里,当然是没有走呢,张捕快有什么事吗?”
张老六唉了声,道:“出人命案子了,今天有人来报案,原告叫武二有,说是商阳书院的学生,那不就和你是同学嘛!”
李日知咦了声,道:“武二有是原告?他要告谁啊?”
“他的兄嫂被人杀了,所以他来报案,他是原告没错,但被告是谁,现在还不知道,得把案子破了才行。怎么样,李公子要不要去衙门里看看,帮县令大人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张老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