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我说得不对吗?你还护着她?你看看她都做了什么?我说的可是事实!”六公主看向夜天逸,“这些年人人都知道他追在太子皇兄身后,期间居然又和你书信来往,太子皇兄不要她,她又勾引景世子,不止如此,还有染小王爷,南梁太子,四哥都对他……”
“六公主,你不如说我很有本事,能勾引到全天下的男人算了!”云浅月冷笑一声。
“云浅月,你还想将全天下的男人都勾引了不成?你果真不要脸!”六公主愤怒地道。
“我就算将全天下的男人都勾引了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云浅月挑眉,话落,她恍然大悟,“哦,对了,我碍着了,因为你喜欢容景嘛!我不要脸,你就要脸了?你每日往荣王府奔跑与我何异?别五十步笑百步!眼里只看得到别人,看不到自己。”
“你……”六公主顿时哑口,看向老皇帝,“父皇,你看看她……”
“六儿,你七哥说得对,休要满口胡言。如今众位大臣都在,你和月丫头打架也不怕笑话!”老皇帝斥了六公主一句,沉声问,“我问你,你拦住景世子何事?”
六公主闻言垂下头,回道:“女儿不相信宫中太医,想要他给我治好头上的伤疤。”
“就为这事儿?景世子可答应了?”老皇帝询问。
六公主唇瓣紧紧咬了咬,抬头看了殿内一眼,点点头,声音极小,“答应了!”
“嗯,有景世子回春妙手,你的伤疤定然落不下。”老皇帝不再理会六公主,看向夜天逸,“天逸,你跟朕说说,你和月丫头这些年书信来往是怎么一回事儿?”
夜天逸闻言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当没听见,如今这步境地,她看看他还能跟老皇帝交代出什么!
“回父皇,您知道,我的府邸是在云王府西侧,小时候经常与月儿玩在一起。从母妃去后,我只身去北疆,北疆苦寒,我孤身一人,无甚依靠。京中的兄弟姐妹们无人照拂于我,只有月儿每次都写了书信安抚鼓励我,还有每次都会随着书信令人送去衣物等用品,若没有她,儿臣早已经一蹶不振,更不会有这些年兢兢业业立下的军功了!”夜天逸恭敬地回道。
“哦?月儿大字不识,还会写书信?”老皇帝挑眉。
“那些书信不是写的字,而是用笔画的字画。”夜天逸摇摇头。
“字画?你身上可带着,拿出来让朕看看!”老皇帝看了云浅月一眼。
“儿臣只随身携带了一封,其他的都在北疆了!”夜天逸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老皇帝。
云浅月睁开眼睛,看向那封信。只见信封极其陈旧,但纸张极好,是上好的宣纸,没有任何压褶的痕迹,一见就知被保存的极好。
老皇帝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只见随着信纸被抽出还掉出一株海棠花,海棠花早已经干枯,但依然保存完好,他将海棠花拿起来看了一眼,笑问,“怎么还有一株花?”
“回父皇,这是当年儿臣初到北疆,北疆没有海棠,那时正值京城海棠花开,是月儿剪了一株海棠随信给儿臣捎过去的,儿臣就看到海棠了!”夜天逸道。
老皇帝点头,看向信纸,信纸一共七八张,他翻了翻不懂地问,“这都画了些什么?你能看得懂?”
“回父皇,儿臣看得懂!”夜天逸点头。
“来,你给朕念念,朕也听听,看看月丫头都跟你说了什么。”老皇帝将信纸递给夜天逸,那株海棠花却没有给。
夜天逸伸手接过信纸,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正看着他,他对她暖暖一笑,低下头看着信纸,面色温柔地笑道:“这第一张信纸画的是一面墙,这面前就是云王府和我的府邸相连的那面墙,这个叼着小草躺在墙上的小虫子是月儿自己,她在告诉我,我走了,她一个人没意思。”
“原来是这样!”老皇帝点头。
“第二张信纸画的是两个小虫子打架,一个小虫子劝架,劝不开,那只小虫子一来气将两只打架的小虫子都给揍了。那两只小虫子说的一人是四哥,因为小虫子的尾巴上是四根草。”夜天逸说到此看了一眼夜天煜,见他睁大眼睛,他笑着继续道:“另一只小虫子说的是如今躺在太医院内殿被景世子行针的冷小王爷。因为小虫子的尾巴上画了一片雪花,揍人的那只小虫子嘴里叼了一根小草,这是月儿从小就有的毛病,如今看起来改了。父皇您是知道的,当初因为她日日叼着一根草,您还说过她许多回,她怎么也不改,后来您也不说了!”
“嗯,她是自小就有这个毛病,不过也就才改了几个月而已。”老皇帝笑着点头。
“第三张信纸说的是冷小王爷被打,孝亲王不干了,跑去向您告状。您将她罚到宫外跪着,她却躺在了地上看星星,后来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却不想染了风寒,自此大病了好几天昏迷不醒,将云老王爷吓坏了,跑到孝亲王府将孝亲王打了一顿。”夜天逸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认真听着,他继续笑道,“云老王爷在月儿的心里一直是个黑脸爷爷,时常不是打她就是骂她,所以这只大虫子的头部是黑的,而孝亲王在月儿的心里一直护犊子,所以这是虫子有两只手,一直捂着肚子……”
“原来如此!”老皇帝大笑,“没错,朕记得是有这么回事儿!没想到月丫头还有这般玲珑心思,这样的书信也就你能看懂!继续往下念,朕再听听!”
云浅月看着夜天逸手中的信纸,想着那该是被她封锁在记忆中怎样的童年岁月,她当时是用什么心情给夜天逸画这样的书信传书的,将夜天逸当成是她的什么人?看着夜天逸捧着信纸笑容满满的俊颜,她忽然她没有记忆,而他活在记忆中。这般对他的确不公平。
“是!”夜天逸继续道:“第四张信纸说太子皇兄及冠之礼,她喜欢一盘醉虾,却是被太子皇兄拿给了丞相府的秦小姐,她愤怒地推翻了桌子,且将那盘醉虾给扔到了地上,太子皇兄大怒,她和太子皇兄打了一架,之后跑到了醉香楼要了三盘醉虾,全部吃光了……”
“哦?”老皇帝这才想起夜天倾,看向跪在地上的夜天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