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了战阵庇护的人类,在擅长乱战的埃塞比沙蜥人面前完全就是一盘豆芽菜,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当然里面也有几个硬骨头,比如镇长伊尔萨,矮人巴德尔,还有两个编外人员,野蛮人咕骨尔和他的战士同伴,那个一部分肢体发生变异的倒霉蛋。
威廉并没有对咕骨尔的手臂施用什么永久性的伤害,他只是暂时用暗劲震动了半兽人的麻筋,只需要休养大半天的时间就能完全痊愈。
此时的咕骨尔变得极是勇猛,他彻底放开了自己的战斗本能,无穷的怒火在胸中沸腾,燃烧。咕骨尔单手提着一把双面车轮斧,但他并没有把它作为武器,而是当做盾牌来用,偶尔在扑来的埃塞比沙蜥人的脑袋上拍一家伙,就把沙蜥人的脑壳拍的稀烂。咕骨尔最惯用的杀戮方式,居然是用空着的那只手徒手扼杀敌人,哪怕是埃塞比沙蜥人覆盖了鳞甲的脖颈,在野蛮人凶残的勒脖子之术之下,也只能饮恨而亡。
至于咕骨尔的战士同伴就不怎么美妙了,部分躯体变异的他很不适应当前的战斗方式,虽然这名战士凭借丰富的经验杀死了两名大意冒进的沙蜥人,但是很快他就因为莫名的失误而受伤,最终当三愚从他身边经过时,用弯刀轻轻一挥就解脱了战士的痛苦。
巴德尔是第一个首先向三愚发起攻击的人,乱战的时候也是如此。当战阵破碎之后,矮人深恨三愚,正是这个螳螂怪的怪招,让他成为整个小镇的罪人。当三愚杀死雇佣兵战士的时候,巴德尔用木锤子砸飞了攻击他的沙蜥人,然后迈着短粗的大腿,咆哮着冲向三愚。
三愚身形蓦然一闪,就像瞬移一般突然出现在了矮人的身后,然后是收刀的动作。再看巴德尔依然不停的大步前奔,只是他的面孔已然变得扭曲起来,随后浑身上下开始飙血,没跑出多远整个人就变成了一个血人,然后木锤落地,人也跪倒在地上逐渐失去了声息。
三愚回头看了一眼,它没有想到矮人身上的树皮甲居然如此坚固,他刚才的一记绝杀本应直接把对手分割成七零八落的肉块,只是遇到了来自树皮甲的阻力才变成了凌迟放血的效果。
咕骨尔作为野蛮人,他的愤怒不只是一种情感,而是猎食者在绝境中激发的凶暴,而当这种凶暴遭遇了无法抵抗的对手时,来自原初本能的野性直觉,让他立刻做出了最直接的选择——转身逃跑。
半兽人的这举动却是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毕竟,在一般人的认知中,野蛮人可是一群敢于向巨龙发起冲锋的莽汉,是不知畏惧为何物的硬汉。
咕骨尔凭借着自己强大的体魄和处于狂暴状态的爆发力,狠狠的撞开了拦路的埃塞比沙蜥人和人类,像一头发疯的莽牛一样狂奔而去,他的奔跑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任何人都追之不及。
伊尔萨是抵抗到最后一刻的人类,他强壮,高大,经验丰富,有着不屈的战斗意志和出色的技巧,只是时间的折磨让他再也不能像年轻时那样酣战一整天,到最后伊尔萨甚至连自己惯用的战锤都提不起来了,只能握着一把轻巧锋利的短剑战斗,甚至就连这种被他平日里视为娘们儿和小孩儿才用的武器,现在也感觉沉重的坠手。
但伊尔萨仍然凭借着准确的脚步,闪开了一个埃塞比沙蜥人的攻击,然后把短剑刺进了它的眼睛里,只是他再也没有力气把短剑拔出来,也无力去躲避沙蜥人的临死反扑,只能绝望中带着点茫然的迎接最后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