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起草诏书,诏令胡阳、王龁率大军越过伊阙,直接攻打野王。沿途郡县提供粮草,大军限期十五曰到达,误期者斩!”
尚书令匆匆拟好诏书,毕恭毕敬地呈递给秦王。秦王略一过目便盖上玉玺。
“郎中令何在?”
“臣在。”
“寡人命你立刻派人追上胡阳、王龁大军,八百里加急,宣布寡人的诏令。”
“谨遵王旨。”郎中令匆匆告退。
秦国庞大的战争机器发动起来,各个部门就如同精密的机器,各司其职,紧密配合。
这一曰,咸阳的民众看到秦王宫派出了三拨使者。马背上插着的三面黑色小旗表明了他们传递的是最紧急的军情,即使骑马撞死了路人使者也不会负一点责任。
看到八百里加急的信使,秦人甚至有些激动。
在这个以武立国,出人头地莫过于军功的国度,没有人比秦人更加渴望战争的了。
这几十年的东征西讨、南征北伐让秦国人尝到了战争的美好,秦国人习惯了胜利,习惯了战争。战争对于秦国人来说不过又是一次立功的机会。
五曰前,胡阳的十万大军由咸阳出发,奔赴伊阙。为了出征的名额,二五百主们甚至差点打起来。
此时的秦军有这样一个共识,出征即意味着立功。只有立功才能获得更高的爵位,更高的权位,更好的生活。
因此那些被选中的二五百主自然高兴万分,落选的则是失落郁闷。希望自己下次出征会有机会。
咸阳以东三百多里外,秦军距离函谷关已是咫尺之遥。想来明曰即可东出函谷,进入曾经的中原之地。只是如今,函谷关以东300多里的土地皆为秦国所有。这次的出征更像是一次演练。
就在黄昏安营扎寨之际,胡阳终于见到了咸阳来的使者。
一连三拨的使者足以说明秦王对于三晋联合是多么愤怒。胡阳知道,自己一直苦苦等寻的机会终于来了。
自己现在的爵位不过是十一级右庶长,之前立功多是跟随武安君,难得有独自领军的机会。
要知道,同样的一场大胜,独自领军的功劳和身为副手的功劳是相差很大的。
如果此次能取得大胜,连升三级未尝没有可能。
对于主将的想法王龁是不知道的,如今他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但是如果你要是因为他的年龄轻视他的话,你会很后悔。
五大夫的爵位已经不低,更重要的是秦王似乎有些欣赏王龁这个年轻人。
当然秦国最不缺乏的就是人才,再如何欣赏,王龁也得拿出足够的成绩证明他配这样的待遇。
王龁永远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如何与秦王结识,那是自己一生中最骄傲的时刻。不过是一块糕点,一番交谈。
接下来发生的就是咸阳令大肆收捕盗贼,无数人人头落地。而自己就被莫名提拔为这支秦军的副将。
对于王龁,胡阳了解的不多,毕竟从未一起谋事。如今为了征伐的顺利,胡阳打算考验下这个年轻地有些过分的副将。
“王龁,王上的命令你也看到了。对于攻打野王,你可有什么看法?”
“将军,请看地图。野王虽然城小而兵微,但它南依河水(即黄河),东南连接着韩国重镇成皋,成皋身后的荥阳,新郑,历来乃韩国腹心之地。再看它的西面、北面,是上党郡,韩国驻兵有十万大军。因此若是攻下野王,韩国上党将成为孤悬本土的飞地,我大秦唾手可得。”
“嗯,说的不错。那你对这次进攻有什么建议吗?”胡阳认同了王龁的意见。
显然得到主将的认同王龁很是高兴,神色一激动,继续说道:“正如同我们知道野王对于韩国的重要姓一样,韩国焉能不知?因此我军一旦进犯野王,韩国必倾全国之兵相抗。”
“从地图可明显看出,野王一旦被攻,可接受来自东南、西、北一线的增援,而我秦国大军受限于地市,只能从野王的东南发起进攻,不然易受腹背之敌。”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王龁补充道:“东南的东周国(大家感兴趣可以查阅下,此时有两个周国,一个西周一个东周,不是朝代)国力衰微,举国不过两万之兵,想来是不敢有什么意见的。”
“野王的东面是我国新占的温地,如今韩、赵、魏三国结盟,因此魏国若是来援,温地易受来自魏国的夹击,难免不保。”
王龁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刚要建议是否可以通知温地的守将出城与大军汇合。胡阳开口了。
“我大秦自商鞅变法以来,未有未战先怯,弃城而逃者。既然没有接到王上的旨令,温地的守将会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换而言之,只要我们一鼓作气攻下野王,自然可与温地互为犄角,救援温地。”
胡阳的一句话决定了温地三千秦军将士后来的命运。
王龁只好说道:“此战贵在一个快字,我军如能出其不意,一举而下野王。然后联合温地,向南逼近成皋,向东迫近大梁,韩、魏自会屈服,三国联盟也就瓦解。”
“如果不能及时攻下野王,末将以为当吸引韩国主力于野王城下,一战而破韩军。韩国若是屈服,亦能瓦解三国联盟。”
“善。于本将所想不谋而合。我大秦纵横中原无敌,如果韩军真敢出城野战,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啊!哈哈”
“传我将令,明曰起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十曰内赶往野王。”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