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战鼓又一次在野王这片大地响彻。
冲杀,倒下。战马悲鸣,杀声震天。秦军悲壮地发起决死的冲锋,向前,向前,唯有向前才有活下去的可能。赵国铁骑迎着秦军发起反冲锋,弩箭横飞,双方不时有人坠落,被踩成肉泥。
战马与战车最终狠狠撞在一起,坐立不稳的骑兵、车兵被狠狠甩出,迎接他们的是无数的长戈、骑枪。铁与血的碰撞,残忍而无情。没有一方选择后退,秦军有秦军的骄傲,赵军也有赵军的自豪。
“杀!”胡阳怒喝一声,手中的长剑刺向了迎面扑来的赵军胸口。不理会赵军不甘的神色,一脚将赵军踹出三步之外。
“什长!”三名赵军一下子眼睛就红了,三把长戈扫向胡阳。胡阳神色一凌,不退反进,欺身上前。长剑磕开了右手边的第一把长戈,猛一发力,跳将起来,扑向了左侧的赵军。
下一刻,这名赵军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线,仿佛难以置信,赵军双手死死握住自己的脖子,但汩汩而出的鲜血宣告了他的死亡。
胡**本不停顿一秒,转身杀向中间的赵军。赵军猝不及防之下,果断松掉手中的长戈,拿起腰间的剑盾,撞向胡阳。最右侧的赵军也回过神来,拿起青铜剑,扑向胡阳。
“杀!”胡阳用肩膀顶着手持剑盾的赵军,赵军连续退了七八步方才止住后退之势。
“去死!”眼见胡阳出现在自己的正面,持剑的赵军哪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一个箭步,长剑刺入胡阳的肩膀。
“啊!”剧痛之下,胡阳一声狂吼。转身,手中的长剑刺入到赵军的脖子。偷袭得手的赵军前一秒还是大喜,可马上看到一把长剑直奔自己脖子而来。下一秒,他感觉自己一下子被掏空了所有的力气,不甘地倒地。
胡阳闪的太快,持盾的赵军一时不察,反而向前扑倒在地。胡阳哪会放弃这样的机会,拔剑、劈砍,流水般的动作下,第三名赵军死于胡阳剑下。
“将军!”亲卫急的大叫。三名亲卫急急上前,用手中的大盾护住了身后的胡阳。
“叫什么叫!老子还没死!给老子杀敌!全军突击!杀进野王城,我们就能活下去!”
亲卫队长望着一脸狰狞的胡阳,一股热血在心中激荡。大吼一声:“你们五个留下保护将军,其余跟我冲击!”
廉符望着迎面扑来的秦军,又一次鼓起力气,挥舞起长戈扫向满目狰狞的秦军。已经半个多时辰了,秦军不要命地发起一次次的冲锋。自己的两腿已经累得几乎抬不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有着身为廉颇之子的骄傲,廉符真想好好休息一下。哪怕只是一刻钟。
“千将,我们后退几步吧!秦军一直在杀我们的战马啊!”一个亲卫哭叫道。他不怕死,只是心疼战马。如今两军短兵相接,赵军都是骑兵,骑在马上连转向都困难,反不如秦军灵活。而且秦军残忍狡猾,兵器够不到赵军就将往赵军战马上招呼,战马受惊之下往往将背上的赵军掀了下来。
“不行。”廉符在又杀死了一名秦军后,转身大声回道。
“今天我们一步也不能后退,哪怕是死,也给我死在秦军面前,不能把后背露给秦军,你知不知道!”
“喏!”亲卫仿佛受了廉符话语的刺激,再次扑向秦军。
赵军死战不退,秦军的推进一下子变得缓慢。当反应过来的赵军从两翼包围了胡阳,秦军一下子陷入了绝境。一个又一个的秦军倒在赵军的弩箭之下,但秦军悍不畏死,不停地冲击着正面的赵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