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远了,周敏看着头破血流的周毅,带着哭腔说道:“哥,你怎么样了?”
周毅将额头上流到眼角的血迹抹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没事。”
“还说没事,都流血了,走,我带你去上点药。”周敏扶着周毅站起来去后院洗漱了换上新衣服,周敏服侍着周毅躺下,看着他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又忍不住啜泣起来。
周毅可是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他咧开嘴,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妹妹别哭啊,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哥,你在家等着,我去给你请大夫。”周敏站起来便往外面走。
周毅拉住她的手说道:“别,别去了,请大夫又要花钱,我这都是小事,过几天就没事了,别去了吧。”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他却忍不住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丝血迹。
周敏一听便急了,顾不得其他,说道:“不行,这事你必须依了我,如今爹娘出门去买茶叶去了,你就是这大观茶坊的顶梁柱,可千万不能有事的。”
不久之后,大夫请了来,帮周毅号了脉,又看了看身体上的伤口,这老态龙钟的大夫说道:“幸好都是些皮外伤,我这里帮你开个方子,去药铺里拿点药回来让他服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周敏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点点碎银子摸出来塞到这大夫手中,千恩万谢地将他给送走。
拿了药方,周敏却是面露难色,周毅明白,她是没有钱了,周胜借了王学荣的银子去买好茶叶,秦氏又拿钱去赌,这些天卖茶水的钱都被王学荣他们抢走,就连身上仅有的一点钱也都成了大夫刚才的问诊钱,又哪里还有钱去抓药呢?
看着周毅鼻青脸肿的,周敏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解开衣服最上面的一个结扣,露出一大段粉白的脖颈……
周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妹妹,你想做什么?”
“这是我刚刚出生的时候爹爹亲手帮我戴上的玉佩。自从爹爹走后,这就成了他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周敏从脖子上取下来一个吊坠,万分怀念地说道。这一块玉佩绿油油地,只有指甲盖大小,泛着油脂的光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你的意思是……”周毅狐疑不定。
周敏吸了吸鼻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来,道:“哥哥,我把它当了,换钱来给你抓药就好了。”
“不行。”周毅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大夫都说了我没事的,不上药顶多就是恢复的时间长点儿,这玉佩对于你来说可是有非凡的意义,不能当。”
周敏撅着嘴,道:“现在我说了算,你就在家里乖乖等着我,不许乱动。”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周毅不由得痛苦万分,看来,不管是在十一世纪,还是二十一世纪,没有钱,都注定只能生活在饱受欺凌的最底层。
“妈拉个巴子的,大宋朝又如何,等着吧,我周毅注定要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过了小半个时辰,周敏才回来,脸上带着泪痕,想必是舍不得那生父遗物,不过见了周毅,脸上却装出灿烂的笑容来,将药包在周毅面前晃了晃,说道:“哥,我买药回来了,等着我这就给你煎药去。”
“哎……”此情此景,周毅只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