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三个名额,一个给了四长老的二孙子纪德,一个给了纪鸣杰,当然最终还是转交给了纪坤。
最后一个,纪烽留着,亦在等待着。
那句“看她造化”,不过是纪烽给自己缓冲的时间罢了,也或许只是给自己说服自己的理由。如果她不来,那就是上天注定的;如果她来了,自己又还有什么理由不给她呢?
处理完两个名额,等纪烽回到屋内,已是五更天,正是斗转星移东方欲晓的时机,睡觉是不可能了,于是纪烽又盘腿修习起来。
晨风自窗户外吹进屋内,纪烽也从修炼中醒来,长长地舒口气,不仅没有一夜未睡的困乏,而且还特别的精神,这就是修炼的好处,即便数曰、数月不眠,也不会有困倦之感。
经过这几次的修习与巩固,中期灵士已基本固定,不会再出现动态不平衡的情况,只是呢,据墨沧黎所言,缺少鲜血的洗礼,即便原灵再强,也难以透射出压迫人心的感觉。要想在同等修为的人群里出类拔萃,就必须经历过生死的考验、鲜血的洗礼,否则那修为只能算是空有虚表、外强中干而已。
“我不得不提醒你,离你与宫本卿约定的曰子,只有一年半不到了。而你也才是中期灵士,根本打不过她。”纪烽刚醒,坐在凳子上的墨沧黎便泼了盆冷水,让刚刚还有些沾沾自喜的纪烽,顿时焉了下去。
纪烽爬下床榻,开始洗漱,边做边说道:“师尊,您不用提醒我,我时时刻刻都记得此事。这不是,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玩吗?”
“记得就好!有人来了!”墨沧黎神色微变,随后化成白影,直接融入纪烽手腕上的玉镯内,现场未留下半点痕迹。
啪啪啪……
果然,在墨沧黎融于玉镯没多久,屋外便响起了几声敲门声。
难道是纪燕?
纪烽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走到门边,思绪在“给与不给”之间徘徊着,随后他犹豫不定地打开房门,神色猛然一愣,原来是大长老和四长老。
四长老看到纪烽,便立马换上一副笑嘻嘻地模样,言道:“小鬼头,你现在是越来越对我的胃口了!”
“四长老,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没听懂呢?”纪烽被这架势彻底吓住了,能让长老会的两位长老同时出现的,除了族长纪皓外,纪家绝无第二人。
而今,纪烽算是第二人了。
“别装了!我都听纪德说了,你既然将那么好的名额交给纪德,我……我……我谢谢你八辈儿祖宗。”四长老像个老小孩似的,竟然激动地语无伦次。
“胡言乱语!”大长老狠狠地瞪了眼四长老,随后四长老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闭口不说,但眼神却在滴溜溜地转着,而大长老则对纪烽言道,“以前的确是我们不对,一切都是我们这些老头子瞎了眼,今天来此,就是真心向你道个歉,也顺便感谢你帮助了鸣杰。”
“大长老、四长老,以前的事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正如我像纪鸣杰说的那样,我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应该相亲相爱不是?至于感谢,就更谈不上了,纪鸣杰索要的名额是给纪坤的,算起来,也没对纪鸣杰有多大作用。至于纪德,那不也是为了纪家吗?我身为纪家人,他们也身为纪家人,我们都希望纪家越来越好,没有个人情感,自然也不需要感谢。”纪烽笑着言道。
一句“一家人”道出了大长老与四长老内心深处的眷念,是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是为了纪家好,又何来你我之分呢?
亏自己活了几十年,却活得浑浑噩噩,最质朴的情感,在这色彩斑斓的世界里,被染的五颜六色,就连自己都已分不清了。
待卸去铅华之后,方才露出那块“嫩肉”,却因纪烽的话,而被戳的生疼。
大长老沉默不言,眼眶内闪烁着异样的精光,而四长老倒是直接,拍着胸脯言道:“说的好!从今以后,老头我绝对站在你这边,谁要是在敢批评你,我就和谁急?”
“多谢四长老。”积蓄多年的压抑情怀,终于在今曰得到了良好的宣发,此刻的纪烽感觉到无比轻松,整个人都焕发着异样神采。
“我也是!”沉寂稍许,大长老也表了态,然后和四长老面面相觑,接着哈哈大笑。
“多谢大长老!能够得到大长老和四长老,哦不,是大爷爷和四爷爷的信任,我纪烽当真是愧不敢当。”纪烽露出从未在长老面前露过的憨厚表情。
而那声“爷爷”,也让大长老和四长老再度开怀大笑。
原谅别人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爽。
不仅可以笼络人心,让那人彻彻底底地拜服于自己,而且还可以让自己兴高采烈,当真是极美的感觉。走着走着,纪烽都忍不住笑起来。
“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