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之内,评定仍在继续。
虽然围观的青年祭司们仍有些人将目光锁定在盘坐在星台上休息的纪烽身上,但更多的目光还是被分散到了其他考生的身上。
至于纪烽当然没有太过在意那些既带着羡慕又带着怒气的眼神,而是将全部的心思落在刚刚施展风咒术:龙卷上,回忆着从施展咒术到完成咒术的所有经过,再将每个过程细细地分析,理清着事情发生的原因和解决事情的方法。
从失败或者成功的事情中,总结自己犯下的错误,是墨沧黎教给纪烽最宝贵的财富。
见纪烽总结的差不多了,墨沧黎才缓缓地问道:“此次评定已经结束,好好检讨,在这次评定中,你共犯下几次错误?”
“三次错误!”
“十三次!”
“啊?怎么可能?”纪烽难以置信,只不过是差点失手而已,至于有那么多的错误么?“师尊,哪有那么多啊?你可别灌水喔!”
“当你探知到风咒术:龙卷的时候,就应该即刻思考出,施咒时可能出现的任何可能,少思,此为错一。施咒时,你应该选择出最佳的施咒手段,而非将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涉险,此为错二。表现出精神属力时,在他人羡慕眼光下飘飘然而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骄傲,此为错三。接着,忽略本身能力,妄图施展出超越本身极限的咒术,莽撞,此为错四。遇到困难时,没有即时想出解决的办法,完全指望他人相助救援,无谋,此为错五……”墨沧黎说的纪烽心惊肉跳。
“等等,等等。师尊啊,我怎么会清楚风咒术如此恐怖?我又如何能够及时地想出施咒时可能出现的问题呢?这…这不能怪我吧!”原本还得意洋洋的纪烽,被墨沧黎抨击的体无完肤,没有半点优越感,当然得反驳一二。
稍稍沉思片刻,墨沧黎对纪烽言道:“是吗?任何事情在发生前,都会存在诸般可能,可能会按照你的想法发展,可能会背离你的想法发展,以前我没少和你说过。做任何事情前,要想让事情发展到你满意的程度,就必须思考出事情发生时会出现的任何可能。可你施咒后,竟然让风圈无限制的扩充,使得风圈反制你的精神属力,定时你施咒前没有思考过这些可能,完全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能够搞定。”
句句实话,一针见血。
墨沧黎的话,就像是钢针。即便纪烽再怎么抵挡,也难以奈何它插入心脏的动机,因为他的话,每句都说到纪烽的心坎里。
顺着墨沧黎的话。纪烽再度回忆起从施咒到施咒结束的所有事情,渐渐地,他惭愧地低下了头。
“师尊说的没错,的确是徒儿的错。”
“对咒术施展评估不足。妄想着用‘风车’咒术来演变出‘龙卷’咒术,使得风圈超越自己的控制极限,误判。此为错六。对事情发展没有太过看重,轻佻,此为错七……你还要继续听下去吗?”墨沧黎淡淡的问道。
“不用!徒儿完全明白了!”纪烽彻底被墨沧黎打败了,因为墨沧黎说的那些点,纪烽根本找不到理由去反驳。
“开始评定后,分析风咒术:龙卷的本身特点,再与风咒术:风车做出对比,找出两者间最微小的共同点,以此作为感知突破口,再回到‘龙卷’咒术上,制造出适合的风圈,并以最轻松地手段控制压缩风圈,毕竟这只是评定而非对战,没必要弄得那么场面宏大,只要做出龙卷就行。纪烽,你说,接下来该怎样做?”墨沧黎继续问道,这也算是墨沧黎对纪烽铸智的一种途径。
“缩小风圈,再用精神属力配合咒术‘龙卷’本身的手印,以绝对的优势将风圈演化成龙卷,而且由于风圈小,所以对施咒之人而言,也会非常的轻松。徒儿……完全没想到这层!”纪烽分析着墨沧黎的做事想法,随后言道。
“不是你没想到,而是你沉浸那些人羡慕的眼光里,正飘飘然呢,哪里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去思考这层呢?”墨沧黎继续责备道。
“徒儿……知错了!”纪烽彻底拜服,而且是由衷地拜服。
“错误不是用来知道的,而是用来更正自己行为的,希望你能以此为教训,以后做事前要三思,断不能冲动与鲁莽。”墨沧黎也不愿在说什么,教育弟子适可而止,断不能物极必反,既然纪烽已知道错了,又何必再纠结呢?
“知道了!师尊!”纪烽实在没想到,只是那评定的小事情,竟能在墨沧黎的脑海里折射出这般的多缺点。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