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手中得到的这页经书是残缺的,我估计其他部分应该在其他的华清霜身上。之所以要将天功分开,估计是他不想让人得到。如此一来,便能解释为何他的容虚戒没有被烧毁。因为在他临死之前,自己将容虚戒扔掉了,想让其他的分身来寻回,却不料被我抢先得手了。”张师师淡淡的说道,分析的条理分明,让得宁渊暗暗赞叹。此女果真聪慧,竟想得那么细致。
“如果事实的真相如你所说一般,那么华清霜还真是一个恐怖的大敌。”宁渊看着手中九劫不死功的一页经书,内心大为忌惮。他斩杀了华清霜两具分身,两人可以说是势如水火,他日若再相见,必有一人要陨落。
世界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造化,华清霜机缘简直难以想象,竟然能够得到九劫不死功这样的天功。宁渊不知此天功与《战经》相比如何,但仅仅从残缺的经文中,他也感受出了此经的博大精深,若华清霜真能修成此功,他日纵横一方净土想必不是太难的问题。
这件事给宁渊内心敲醒了警钟,并不是只有他有大机缘,在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便是天赋与造化皆具备的人龙,他记得他曾有耳闻,左大师兄当初入神秘古洞,不仅撞见了元精矿脉,还得到一场天大的造化。如今想来,古洞神秘莫测,其内得到的造化,恐怕非比寻常,当时左大师兄捉拿自己,很有可能根本没有动用全力。
华清霜也好,左大师兄也罢,他们拥有的天资与造化都极为不弱,而他们却只是区区两镇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那么其他重镇,其他净土,甚至这整个世界上,究竟还有多少惊采绝艳之辈?
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宁渊就觉得自己虽然破入了冶兵境,但与整个世界的青年才俊相比,却根本算不上什么。顿时,他的骄傲之心收敛了起来,警惕自己要谦恭勤勉,才能在修炼的路上走得更加长远。
“华清霜此人阴险虚伪,他日若有机会,我必斩他于剑下。”张师师目中寒意涌动,显然提起华清霜,她没有丝毫好感。“人是你杀的,那页经书便留在你那里。最好赶快解决掉那余夙之事,否则再晚几天,这南越恐怕就是寸步难行了。”
叮嘱了宁渊几句,张师师找了个角落处默默打坐修炼。宁渊发现,这女人修炼还真是异常刻苦,几乎没有什么娱乐,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动摇她修道的决心一般。
盯着手中的一页经书看了许久,宁渊毫无头绪。此经艰涩难懂,又有残缺,仅凭一页根本无法修炼,可惜了。
眼里略微思忖,宁渊心神一动,从红莲空间中拘出了被他关押三天的余夙。
余夙一头头发散乱,身上的伤势虽然已经结疤,但暗伤不少,因此看上去神色有些萎靡。他被宁渊的缚虎绳捆住了,又被封住修为,此时完全没有一点抵抗的力气。若是仅看外表,此时又有谁会想得到这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竟然是一个冶兵五重天的强大修者。
“考虑得如何了?只要你给我无影剑法,我可以放你离去。”宁渊平淡的说道,这几日他可是苦口婆心,但余夙硬气得很,对自己根本不假辞色。
张师师说得对,再不离开南越,接下来会有大祸。因此他留给余夙考虑的时间不多了,若再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也只能动手杀人了。
说起来余夙与宁渊并无深仇大恨,反倒是宁渊他们先去主动招惹人家。但是世间本没有什么对错,只有永恒的利益,拳头大的人,说的就是真理。
昊光宗这个庞然大物便是用拳头向宁渊阐述了这个道理,逼得他只能逃窜天涯,成为亡命之徒。随着这些日子来的经历,宁渊为人处世也发生了许多变化,他必须变强,如果不能变强,就不能找昊光宗报仇,不能查出族人消失的真相。为了变强,他有时得学会不择手段,这是成长的代价,也是走上修道路后必不可少的选择。
弱肉强食,这个世界便是这样。他已经给了余夙足够的宽容和时间,若他再不领情,休怪他翻脸不认人。毕竟双方本来就处在了对立面,无论谁杀谁,都怨不得人。
余夙年纪也有数百岁了,自然眼光毒辣,他看到了宁渊眼中的一抹寒光,内心不由微微一跳。看样子到了做出选择的时候了,对方不可能再给他时间。
“这样拙劣的伎俩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我若给你剑法,你反倒会在第一时间杀了我!”余夙冷哼一声,心里盘算着如何脱困。
“信不信由你,实话跟你说,我的耐性已经被磨光了。我今天就要离开南越,若你再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会当场杀了你。”宁渊冷冷的说道,话说到最后,眼中的杀意不加掩饰。
余夙陷入沉默,他静静的看着宁渊,双眼中倒没有多少畏惧,反而有思索之芒微微闪烁。
“给你最后的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给我答案。”宁渊从容虚戒中取出石剑,铿锵一声,掷在了自己面前的地上,深深的插入了土层中。
他席地而坐,脸上再无表情,缓缓阖上双眼,进入到了修炼之境。
山洞内悄然无声,宁渊与张师师均在修炼,而余夙则陷入了生死的选择之中。隐地龙早已被宁渊放出,庞大的身躯趴在洞口附近,小眼睛不时懒洋洋的朝余夙扫来几眼。而在它的旁边,五毒蟾同样趴伏,与它状若亲密,两兽不知何时,关系竟变得十分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