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死命攻击,不准后退!”宁渊的声音穿过业火,传递到稽安脑海之内。此时稽安看着突然出现的业火,内心本能的产生恐惧,因为先前就是这火焰,将他的元神折磨得死去活来。他本想第一时间退后,但听到宁渊的声音,身子顿时生生抑制了下来,高举堕落死神镰刀,全身修为尽展,堵住了东郭均向后逃跑的道路。
“这是什么火焰!”东郭均沾染上了业火,感受着皮肤传来的灼痛,眼中惊骇莫名。他一生接触过许多天地间自然存在的异火,有些渺小不堪,有些强大绝伦,然而却没有任何一种像眼前的深红色火焰一样,给他带来如此大的恐惧。
身体传来的灼痛只是开始,很快,东郭均发现自己的灵魂变得滚烫异常,元神如同进了火炉一般变得不稳定起来。
他内心更加骇然,什么样的火焰竟能同时影响心神和肉体,照这个趋势来看,若他想不到办法来抵挡,不消片刻就会被这火焰烧成灰烬。
怒吼连连,东郭均想要往后退。前方是滔天的业火,而后方则是暗王稽安。比起这未知的火焰,他感觉稽安会更好对付一点。
然而业火黏上了他的肉体后便如同附骨之疽,死死的燃烧着,他一边朝着稽安冲去,另一边还要运转全身元力抵抗火焰的侵蚀,一身修为顿时去了不少。
“给我退回去吧。”稽安看向业火的眼里露出忌惮,看向东郭均的眼神却是有些幸灾乐祸。他之前在宁渊的识海中可是吃了此火不少的苦,最后更是不幸的沦为宁渊的奴仆。此刻见到向来倨傲的东郭均与自己吃了同样的瘪,接下来还有可能重蹈自己的覆辙,他的心情不由得好了一些。
堕落死神镰划出重重黑光,稽安全力出手,压着东郭均,硬是把他逼了回去,重新置身在业火的包围之下。
“稽安!你这个卑鄙小人!”东郭均被打了回来,气急败坏,怒骂连连。他可以感觉体外的元力护罩正在快速的被业火焚烧一空,照这么下去,他的肉身很快就会被活活烧毁,而元神恐怕也无法例外。
“战体,住手!不管稽安答应了你什么条件,你要知道,他这人向来言而无信,现在他可以背叛我,以后同样能够撕毁与你的约定!”东郭均又朝着业火的源头喊道,可怜的他还不清楚宁渊和稽安的关系,误以为是稽安向宁渊提出了什么条件,使得宁渊同意帮助他来对付他,因此此刻才如此开口,希望能够让宁渊悬崖勒马。
宁渊面色平静,对东郭均的话语充耳不闻,他握着红莲的右手微微一用力,从红莲的花蕾处,顿时有更多的业火喷薄而出,加入前方的火焰大军之中。
东郭均还有余地来说服他,这意味着业火的威力还是不够,因此宁渊不惜驾驭红莲会对心神和肉体造成巨大负担,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磨光东郭均的实力。
见到前后两人都对自己说的话充耳不闻,东郭均眼露绝望,开始死命的突围,企图杀出一条活路。然而宁渊一面是恐怖至极的业火,而稽安一面的攻击从不马虎,攻势一式比一式凌厉,他根本无法从这两边任何一边突围出去。
他也试着打破走道两面的墙壁,但这镇己棺虽然久经历史沧桑,但本身材质却坚不可摧,即便他全力施为,也仅仅能在上面打出一个凹洞,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逃离出去。
腹背受敌,逃脱无望,东郭均挣扎的力度逐渐衰落下来。他体内的元力因为业火的侵蚀迅速的消耗掉,最终再也抵挡不住,身上穿的衣服第一时间化为飞灰,紧接着皮肤变得通红,呈现烧焦的趋势。最可怕的,他的识海内也涌进了那深红色火焰的无形形态,肆无忌惮的焚烧着他的元神,使得他的元神呈现出明灭不定的趋势,犹如即将熄灭的长明之灯。
内心涌现绝望,东郭均发现自己即将就此道消,内心充满了不甘心,朝着稽安讨饶道。“稽安!你我相识一场,难道非要你死我活?只要你饶过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稽安面无表情的瞅了宁渊一眼,没有宁渊的同意,他可不敢饶过东郭均,毕竟自己的元神被他下了禁制。何况,饶过东郭均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一旦火王知道他成为了战体的奴仆,一定会放肆大笑,然后将此事公告天下。
“不是你说了算?”东郭均双目赤红如血,这句话几乎是嘶吼出来,充满了质疑。业火已经将他彻底吞没,剧烈的痛楚几乎要让他失去理智。在他想来,在稽安和宁渊二人之中,稽安必然是那领头之人。“我没有骗你,想活命的话,就向你身后之人讨饶吧。”稽安表情有些不自然,他不想告诉东郭均自己已经成为了战体的奴仆。听闻此话,东郭均紧咬牙齿,投向稽安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在他看来,稽安要自己向战体屈服讨饶,根本是在变相侮辱自己。毕竟向同为王者的稽安屈服还好一点,而向一个比自己小了一个大境界的修士求饶,却是极其屈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