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妙生骑着斑斓巨虎，手中挥舞一条长鞭，将沿途拦路的山石树木亦或走兽通通抽得粉碎，猖狂的朝着白虎峰奔去。他的宠物早已结丹，本拥有翱翔九天的能力，但杜妙生却喜欢这种做法，将拦路的一切通通毁灭，把这视为每月出游的一次乐趣。

宁渊的鬼影分身出了北方罡虎城后并没有直接跟着杜妙生，而是来到城外的一处小山包，钻入老早就挖好的一处深达百丈的地道，从地底朝着白虎峰前进。

杜妙生的护道人必然是尊者级别的高手，宁渊若一路跟随，哪怕离得远远的，也容易引起对方的注意，于己不利。像现在这样经由地道先行一步到达白虎峰，危险则是大大降低，毕竟哪怕尊者的神识再广褒无垠，也不会吃饱撑着一直注意地面百丈之下是否有高手隐藏。

在杜妙生刚刚爬到白虎峰的半山腰时，宁渊就已经经由地道来到了山顶，居高临下的观察着他。白虎峰极大，但杜妙生所过之处林木尽断，鸡飞狗跳，因此宁渊一下子便辨认出了他的位置。

扫了一眼身边的一口向外冒出汩汩黄色汁液的泉眼，宁渊微微一笑，笑容带着些微冰冷。

此口泉眼便是杜妙生的目的地，而在泉眼百丈开外，环绕着一排四象学院修缮的亭台楼阁，里面安插了不少负责此山防备的守卫。这白虎峰本身修炼条件一般，之所以能得到四象学院的重视，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这口名为“趵虎泉”的泉眼。

趵虎泉不仅能够刺激虎类妖兽的进化，同时其内的泉水修者饮之也能强身健体，淬炼体魄，因此向来颇为受到重视。不过自从杜妙生占山为王，将这白虎峰认定成自己爱宠的势力范围，四象学院中就鲜少有人敢来这里取用趵虎泉水，唯恐惹来杜妙生这混世小魔王的不满。

这样的情况恰好便宜了宁渊，宁渊老早就派出分身，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趵虎泉布置下了种种禁制，并且演练了好几遍突袭情形。若杜妙生不来最好，他敢来，即便身边有着尊者护道，这一次也将插翅难飞。

扫了一眼自己布置下的种种禁制，确定完好无损，宁渊便悄无声息的化为一道黑影，钻入了眼前的泉眼之内。

不多时，杜妙生骑虎而至，一路横行霸道，直接将四象学院修葺的一座阁楼碾成碎片。

“畜生，我们到了。”杜妙生摸了摸身下斑斓巨虎的皮毛，宠溺的道。他的宠物就叫畜生，这是他自己取的，图的是简单顺口。

畜生的口中嚼着东西，口齿间有血液流淌出来，听闻杜妙生的话，它轻吼了一声，张口一吐，半具支离破碎的身体便落在了趵虎泉边。

藏身在泉中，化为泉底一道细细阴影的宁渊此时心头泛起了阵阵杀气。那是一具人的尸体，杜妙生竟然喂自己的宠物吃人，如此令人发指的行为已经背离了人性，实在该死。

“等一下。”皮毛斑斓的畜生正要凑近泉边饮水，杜妙生身边的虚空处突然传来一个中气饱满的男声。

“怎么了祖爷爷？”杜妙生头微微一侧。

“这里有古怪，有人在这里设下杀阵。”先前那个声音冷冷一笑，“不过禁制的手法实在太弱，一下子便被我识破，看来要嘛学艺不精，要嘛修为不够。”

宁渊听闻这话内心沉稳，如同一块毫无生命气息的石头蛰伏在泉水深处。

“哦？有人想杀我？”杜妙生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双眼里则是闪烁凶狠的光芒。“祖爷爷，把他抓出来后不要急着杀他，先让我好好玩一玩。”

“可以。”那被杜妙生称为祖爷爷的声音回答道，随后，空间微微波动，一个身材高大魁梧，面目棱角分明的中年男子凭空出现。他有着一头漆黑而凌乱的长发，唯有两鬓斑白。一双黑色的眼珠子中饱含沧桑感，曝露了他的真实年纪。

杜问法还是杜问天？宁渊内心喃喃自语，却没有因为禁制被识破而出现丝毫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