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野提着长剑,心里默想着紫韵的剑招,然后就把剑举过头顶摇晃了几下,大概在找“跳舞”的感觉。
众人看他像个玩劣之童,不仅都忍不住想笑,纯阳门众人自是嬉笑不堪,混元门的众道姑心下却是苦笑。紫韵想到这个黑小子固然有点傻,但却真心向着自己,而且在谭松试图欺负自己时挺身而出,她心里立刻又对萧野升起一股关切之意。
谭松右手握剑,起了个手式,左手忽然运起功法向萧野拍了过来。萧野正陶醉在神仙姐姐的美妙舞姿中,一时不防,一股大力竟把他推得倒飞了出去,顿时跌了个仰面朝天。
纯阳门众人立刻大笑起来,元极门中也有人忍俊不禁,好几个道姑都掩着嘴在偷笑。哪知萧野居然若无其事地站起身,伸手拍了拍沾衣的尘土,说道:“比剑就比剑,你推我做什么?”萧野根本没料到谭松会突然推出一道掌风,在他的想像中,比剑自然是剑与剑相撞,怎么又会徒手相搏呢?他之所以这样想,却是因为他从未习过武功和招式,理解上就有一定的偏差。
谭松心下却大感震惊,不禁暗想:刚才我手中施展开纯阳真经,以七成真气拍出,即使是河中的鹅卵石也给拍碎了,这小子竟这么古怪,竟然毫毛无损,还以为我在推他。真他妈遇到怪事了!难道这小子在扮猪吃虎?
如此一想,谭松更加不敢马虎,立刻运满真气,剑刃处刹时红光闪烁,跟着又引得殿中狂风大作!就在那当儿,他那剑尖忽然冒出一团炽烈的火焰!
月心仙姑一看,就明白这正是纯阳门焰光流彩诀,不禁为萧野暗捏了把冷汗,紫韵十分紧张,脱口叫道:“师弟,你要小心啊!”
谭松听见紫韵在关心萧野,心中立时妒火中烧,他那剑招陡然变快,剑光频闪,一团火焰挟着爆裂般的响声闪电般地直冲萧野面门而去。
但在萧野眼里,却见那火慢慢地飘了过来,便手舞足道地挥剑挡向那火。嘴里却叫道:“你放火烧我做什么?我只这惟一的一套好衣服,若是烧坏了,你得赔我!”他手脚却也不慢,正好截住那团火焰,但那火顺势在剑上烧了起来,萧野赶紧手忙脚乱地把剑往地上拍了拍,费了些周折才扑灭了剑上的火焰。
众人这时已经看傻了,个个都露出一副怪异的神情,大家都在想:这黑小子手脚摆动起来时,令人眼花缭乱、快得惊人,但他好像又不懂法术,简直就是个怪物。
谭松迟滞了下,挺身又扑了过来,手上长剑摆动更快,刹时便把满天剑光罩向了萧野。但他刺得如此卖力,落在萧野眼里,却依然慢得可怜。萧野甚至还在皱眉暗想:这姓谭的把剑舞得像团乱麻,一点不好看。
萧野不禁又想着自己舞起来一定比他好看。于是,萧野便把紫韵刚才那套剑法舞将起来,竟也有九分相似,但见剑影如织,快得惊人,谭松竟然攻不进去,只一会儿功夫,萧野就舞完了一遍,一时无趣,停下来惊讶地说道:“比完了吧?你这剑怎么舞的?居然往我身上来了?”
谭松的剑追得紧,萧野只得一下跳开了三丈。
谭松的剑竟如影随形,紧跟着欺身上来,且使出了一招长蛇出洞,顿时挟奔雷之势笔直地刺向萧野。
萧野微吃了一惊,急忙往后倒退了三丈。
萧野倒退的速度快得惊人,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见萧野瞬间就变换了方位,前面那个身影还没来得及消失,后面那个身影已然现出来了,如同场中同时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场中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谭门主忍不住皱起眉头自言自语:“莫非这就是失传久远的易形换位?”
谭松这一剑去势极猛,他的身体离开了地面,几乎平平地飞了起来,犹如一条箭鱼紧追着萧野,虽然他的速度慢了不止一拍,但还是成功地刺破了萧野的衣服,直抵萧野的身体。
萧野只觉得一根棍子支着自己的腰间,举剑就拍到谭松的剑上,一下就把他的剑给“当”的一声震开,萧里嘴里还不悦地叫道:“比剑就比剑,又不是拼命,难道你怕我抢走神仙姐姐,故意想害我性命?”
谭松刺中萧野时,不禁大喜过望,但转眼间却发现自己的剑好像刺在了石头上,跟着又被萧野一剑拍下来,直震得他的手腕发麻,长剑差点脱手落地,谭松心里悚然暗惊:这小子真邪门啊,莫非早就练就了刀枪不入的神功?
萧野低头却见衣服破了个洞,不免心痛起来:他爷爷的,这是老子长这么大来,穿过的最好的衣服啊!就这么毁了?萧野顿时大怒:“赔我衣服来。”说完举剑就平平地刺向谭松。
只听卟哧一声,萧野这平淡无奇的一剑竟然透过了谭松的护体罡气!虽然谭松退得很快,但他的身体仍被萧野破开了一个血洞,一根指头粗的血箭冲到了空中,谭松大叫一声,轰然倒地。
谭门主大吃了一惊,嘴中却怒喝起来:“姓萧的小子,你好毒!”一边骂,一边腾身而起,如疾风一般掠到萧野和谭松中间,跟着抬掌猛然击向萧野。
萧野没料到谭门主会偷袭自己,一时不防,竟被震得飞了出去,正好撞上殿墙,只得轰隆一声大响,竟把殿墙撞开了一个大洞,整个人就撞到了墙外。
紫韵“啊”的叫了一声,神色间有些慌乱,可能是碍于场中人多嘴杂,她不敢奔过去查看萧野的情况,只是不住地拿关切的眼神去看破开的墙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