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弯腰道:“宝二爷,您英明呐,不愧是圣途举人。”
“唉,圣途举人也要挨板子的。”
宝玉叹了口气,让赵贵宁留下给自己收拾妥当了,一起跟着江流过去。
自从回了府邸,贾政传唤了他很多次,但从没有在夜幕的时候传唤于他。
贾政知道他习惯夜幕练字,从来不在这种时候打扰,既然打扰了,肯定是……
一边期待,一边担心,宝玉觉得自己特别矛盾。
…
梦坡斋的门口,小厮用长杆挑着辟邪宫灯,正要挂到房门的两边上去,看见宝玉,连忙收了家什,跪地请安不提。
宝玉又听了两声‘圣途举人’的马屁,摆摆手,让他们该做什么,那就做什么去。
他整理衣袍,敲响梦坡斋的红木房门,哒哒,声音悦耳清脆。
“进来吧。”
里面传出来贾政的声音,宝玉就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毫不意外的,宝玉看见那个阴郁男子,此时正坐在和贾政隔了茶座的太师大椅上。看起来是平等的地位,但是看贾政的态度,明显放低了不少。
甄公公笑看宝玉,道:“宝哥儿,你不用问贾老爷老夫的身份,他也不会和你说。”
“晚辈省得,不问。”
宝玉老实点头。
甄静安就赞许的颔首温笑,抿口清茶,把个算账的活计丢给了宝玉自己。
“今个老夫要恭喜你,一等子爵、加封云骑尉,世袭罔替……从今天起,荣国公府就多了个世袭罔替的子爵爵位,你说,这个爵位值多少下板子?”
“一万下,能把晚辈打死。”
宝玉还是特别老实。
想了想,又低声道:“最近晚辈对文火的掌控能力细发了不少,都是从收了一节才气灵泉开始的事情,要是把这个加上,还得多一万下。”
索性摊开手,惫懒道:“一万下也是打死,两万下也是打死,前辈您就估摸下吧,要打晚辈多少下板子?”
宝玉也是豁出去了,世袭的子爵,那和三等子爵完全不同。
按照大周儒家的说法,能够世袭的爵位,那才是真正的爵位,如同书香门第的招牌一般。
那个云骑尉的加封,更是能无条件调遣八百战兵,不比周云先父的烈将牌差。
想起周云给的烈将牌,宝玉忍不住摸了摸袖口——这个牌子,他迄今还没能摸清功效。
很难摸清,要是随便使用了,说不定周云要死,水溶也会受到牵连…….
眼见宝玉把问题又丢了回来,甄静安摸着下巴苦笑不已。
打多少板子?
打的多了,宝玉受不了;
打的少了,自己要受责怪。
想了又想,甄静安还是决定——死道友不死贫道!
只见甄静安放下茶盏,轻声笑道:“如此,就打个一千下吧,你在北地的官职已经辞去,按照流程,要半个月后才会有公文下发。
你就趴上半个月,也算给那位出口闷气儿。”
宝玉不愿意,也只能点头答应。
好处已经拿了,不让人家出气可就不太地道,毕竟这事,还是自己招惹的人家。
不过……
想到一等子爵的爵位,宝玉觉得还是值当,大值当!
不管如何,他这也算封妻荫子了吧,起码,算了其中的一半……
所以宝玉干脆利落的让江流去拿长凳,江流也听话的去了,倒是贾政的嘴皮子哆嗦了一下,特别觉得心疼。
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可是如今,他得去打宝玉的板子。
要是宝玉和以前一样是个不争气的,他巴不得打死才好,可是宝玉现在……
让自己动手去打,心疼呐!
贾政觉得自己应该放轻一点,让宝玉趴半个月,改成趴十天就好,相信甄公公不会计较。
可是等江流拿来长椅,宝玉往上面一趴,贾政和甄公公,就全都呆愣了眼神。
这宝玉趴下了,后面怎么还跟着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还抬着宝玉的黑狐大氅的氅尾,好像给女子拖着长裙的仆役,那叫一个恭敬,工整……
更让人无语的是——赵贵宁给宝玉拿掉黑狐大氅之后,宝玉的屁/股,明显翘了许多。
甄公公的脸色有点发绿,冷哼道:“脱裤子!”
“不行!晚辈可是圣途举人!要脸!”
闻言,甄公公的脸色又绿了十分,手掌一摆,把宝玉屁/股上盖着的东西,一下子打碎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