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未来在朝堂上,是广袤万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是伯爵、侯爵,甚至多出个世袭罔替的公爵,乃至于五爵之上的,要皇家特许的王爵出来。
他还年轻,才多少岁?以后的发展,咱们都看不到。
所以你老实点,别招了宝哥儿的怨,丢了平妻的身份,也丢了咱们现在算不出来的爵位。
开国公爵算什么?几代过去,不值钱了。你要看的,是宝哥儿的以后……
罢了,为娘也猜不出来。说到底,为娘也只是个女人家,心眼薄呢。”
面对薛姨娘的长篇大论,薛宝钗直楞着懵懵的大眼睛,有点消化不良。
就是这懵懂中,还乖乖点头听话的模样,看得薛姨娘好一阵心疼,端详自家女儿的俏模样,越看越觉得舒坦。
还需要什么别的心思呢?
就自家女儿的这俏模样,只要听话,
只要等到红袖仙子香消玉殒,宝哥儿舍得把正妻的位置让给别人?
没可能呢。
看,多美的人儿呐……
…
梦坡斋中,宝玉的痛叫声逐渐低了。
甄公公甚至听出来,其中有老些个敷衍、无聊,随便玩玩的混账味道。
想来也是,甄公公想起宝玉的作为——自己攀爬文山,走圣人之途,做圣途举人,其中的艰难痛楚外加要人命的惊险,那是随随便便都能想出来一大堆。
跟这些相比,打板子的肉/体疼痛,真个算不了什么了。
所以板子打完,甄公公就自个离去,连个看看伤员的心思都没有......
宝玉在赵贵宁和江流儿撕心裂肺的心疼呼喊声中被送回去,路过贾母暖阁的时候,自己又惨叫了两回,等看见贾母颤巍巍的往梦坡斋走,金鸳鸯还抱着大腿粗的黑木板子的时候,宝玉就懒得叫唤了。
不过是一点疼痛,当爹的打儿子,打了白打。
当然,贾母老祖宗这个当娘的打儿子,那也是打了白打……
宝玉的心里,有数。
...
接下来的日子很是清闲,养伤、读书、美人在侧,外加听赵贵宁等人练习琴曲。
而在贾府之外,却是乱成了一团。
中都城东城偏南侧的一栋大宅,占地数百亩,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各类大殿、厢房不下八百间。
黎清从廊道走过,众人都连忙招呼,喊着六哥,连着雷七哥一起喊着,让他的腰杆越发笔直起来。
他是个优秀的,但是在黎家的地位,并不高。
不是别的原因,正是因为他袒护雷七。雷七是他的弟弟,不是亲的,而是未婚的姨娘和雷家的一位子弟私奔后,又有人送上门的一个弟弟。
雷七那时候还是婴儿,他也不过五岁,但就是这么一个无父无母的弃婴,连他的父母都不管不问的有辱门风的产物,他一个五岁的孩子,硬是保住了雷七的命。
因为他排行第六,所以给婴儿取名雷七,如今,也已经过了十四个年头。
其中苦楚,不可与外人道;
能够活下来,又都成为举人,两人的本事、能耐,也没人能够猜的通透……
黎清随口应付了几个过去的黎家子弟,转身笑道:“老七你好生看看,那个贾宝玉的份量还真足呢,只是招惹一下,只是要找个跟贾宝玉对着干的职司,咱们地位就呼呼的蹿了上去。”
雷七用毡帽遮脸,看不清长相,闷闷的道:“我调查了贾宝玉的生平,是个不好对付的,但是,有把握。”
“有把握就行,等等,我再问问贾宝玉现在的情况。”
黎清大笑着扯住了一个过路的举人,架子摆得足够,对方也对他毕恭毕敬。
只是这个刚从府外归来的举人,
看他的眼神,
好像有点…...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