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只听一声大响,宛如浓云闷雷炸在耳侧。
山石破碎,大地开裂,疯狂的震荡让得四面八方荡起恢弘的回响。
八千铁甲妖兵同时喷血,一股宏大的力量,要把它们的身体震碎,再顺着控制它们的才气丝线,把雷七也给炸成糜粉!
可是此时,自称太子的地狼笑了一声,只是吹了口气,就让所有的反震力道,变成了拂面的清风。
“很好,区区八千炮灰妖兵,竟然发挥出了接近妖将的实力,瞳中人的宿主,你成功引起了本太子的兴趣。”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掌。
与此同时,浩荡高空之上,猛然降下一股疯狂大力,要把八千铁甲战兵连着黎清一起捏碎。
“慢着!”
雷七突然拔剑在手,雪亮的剑锋,横斜在了自己的脖颈。
伤口出现,血液沁出,
只需要轻轻一划,就是一块碗大的疤,就是一颗大好的头颅!
看到这样的情景,那只地狼咧起嘴唇,雪白的犬牙长了三尺,讥笑道:“嗬嗬,郎有情,妾有意,可是没想到荡/妇还爱惜这身破烂的衣裳……
喂,瞳中人的宿主,只要你的本事够大,本太子可以给你六千老妖,连妖将都能给你拨拉够了,你又何必在乎这些蝼蚁的小命?”
“不行,放他们走!不然我就死在这里,你什么都得不到!”
雷七咬牙切齿的道:“我费尽心思做到这种地步,终于见到个有份量的,也让你看到了我的本事……
我以后可以为你征战,但是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死!”
“你在乎?”
地狼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只在乎他,但是这些妖兵的性命,他在乎。”
雷七解开对自己六哥的压制,央求道:“六哥,你快点回去吧,这些妖兵也都给你……
我知道你是心善,那些被我剔除出去的垃圾,你都偷偷的救活了,以后照顾好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雷七一边说着,一边以自刎的姿态缓缓后退,带着黎清等人走远。
过了差不多一里的距离,他停下脚步,和黎清互相对视。
黎清叹了口气,道:“你想的太简单了。”
“到了这个地步,谁也不能后退。六哥,算我求你,赶紧走吧,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报了父母血仇,咱们还是好兄弟!”
“恐怕不会再是。”
黎清叹了口气,蓬勃自己全部的才气,吟哦出声。
“浮萍寄清水,随风东西流。
结发辞严亲,未来君子仇。”
才气衍生异象,化成风波如同水流般托起了妖兵们疲软的身子,好像只是普通的出口成章,好方便带着妖兵逃离。
可是听到这种吟哦,雷七浑身猛烈发抖,哽咽涕泪纵横。
“未来君子仇,君子仇…….
六哥,小七儿没想要做那等卑劣之人呐!”
此时此刻,说什么都嫌太晚,雷七只能看着黎清带人远去,等看不见了,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在地上。
利剑摔在一旁,身边也站了一人。
那个地狼抓起雷七的肩膀,大笑道:“小子,我殷无极求才若渴,区区旧时故友算得了什么?等咱们到了无稽崖,你就会明白——
咱们地狼一族的兄弟,那才是真正的兄弟!”
“放心吧,我给他们一天的时间逃跑,一天之后,这七个附属蛮夷的帐,本太子再去清算!”
长笑声中,两人冲天而起,其去势之利,仿佛直上天端明月。
…
雪白纸鸢随风飘荡,缓缓落在了一十三层的挂甲塔顶端。
正在闭目苦读的宝玉突然睁眼,才气涌动了一次,纸鸢就好像找到了方向,对他直射而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紫纱香车就停在了边缘的栏道上;
赵贵宁、乐阳申、百里鸣三人也匆忙上了楼梯,候在他的身前。
乐阳申双手抓着轮椅扶手,往前探出身子,问道:“宝二爷,这纸鸢上的味道挺熟悉,哈,那个黎清小子,是要对您挑衅吗?”
百里鸣也很冷厉的接话:“算算时辰,他们早就把中立蛮夷打光了,这时候要来挑衅,也是正常。”
宝玉笑了笑,直接捏开了纸鸢。
出乎众人的预料,这只纸鸢竟然炸出了一行血字,好像写得极为匆忙,字迹特别潦草:
{已经是最后一个中立蛮族了,小七所求太恶,时间不多,逃!}
“他让我们逃跑?难道是……”
白南烟飘然走下香车,看见这行血字,突然与宝玉面面相觑。
两人异口同声,惊声呼道:“雷七想反了大周?”
没错了,一定是雷七要反,想要投靠地狼一族!
身为瞳中人的宿主,只要一路推进剿灭恶蛮,肯定要引出地狼一族的大人物。
这是携能投奔,要铺垫自己在地狼一族的晋升之路!
乐阳申从不介意把人想成最坏,孤儿出身的他,见识过太多的人心阴暗。
他疑心问道:“会不会是黎清说谎,弃营逃走可是大罪,等等,不会啊,有纸鸢为证,就算咱们弃营逃走,要受军法的也得是他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