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与守备将军听了,不由又是一惊,但一想起这位平元侯能在元应铁骑洪流之中,大破敌阵,还支撑起了镇元关,建立不世伟业,两人也就觉得不必稀奇了。当下认真地与叶青枫一同谋划,守备将军更是与叶青枫同行,联络各城军队平灭匪患。
叶青枫于各大城池之间奔走,联络起各支保皇派的队伍,更是亲自带队,攻坚克难,用了不足半个月的时间,便将十八处山寨连根拔起,石造的大寨均被摧毁成了废墟。一时间,西陵州上下大匪尽灭,小匪惊恐之余四散而逃,却立时成了一片清朗安宁之地。
这一番剿匪,却是收获巨大。自十八座山寨中搜出的金银财宝,却足以抵得上西陵州一年的税收。这一笔财富,叶青枫并未私藏,而是拿了出来赈济贫民。
西陵州百姓得知匪患尽除的消息,无不激动,而得知带领官兵剿匪安民的正是那位威镇飞冥的平元侯后,更是激动无比。而贫者得到了赈济之款后,更是感恩戴德。
若说叶青枫开疆拓土保边境平安之举,因距内地之民尚远,内地民众只是敬仰,那么此时他在西陵州之举,便是直接施恩于内地百姓,却使百姓们心生感激,更敬其为神人。不少受过贼匪祸害的人家,便在家中供起叶青枫的神位,当成神仙一样每日祭拜,州内各地深受匪害的富商大贾,更是合资在州内诸处建立起十数座叶侯祠来。
一时间,叶侯祠香火不断,叶青枫之名响彻西陵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钦佩感激,常人但遇危难之时,往往不祈祷神佛,却是祈祷叶侯保佑。
然而有人感激叶青枫,便自然有人暗恨叶青枫。
西陵州中央,西陵州府之内,一座极雄伟的建筑拔地而起,壮丽程度令人叹为观止,却一点不亚于帝都的皇城。
此时,那建筑最顶端的高台之上,一个年近七旬的老者,正在大发脾气,他瞪起双眼,眼中凶光四射,吓得周围的侍者不住后退,一个个惊恐不已。
“混账东西!”老者怒吼着,一挥掌,将一桌酒食打飞出去,落下高台,许久之后才闻砸落地面之声。
此人,便是西陵王娄振光,先皇同父异母的兄弟,当今皇帝娄无相的叔父。
“他叶青枫是什么东西,不在自己的镇元关老实呆着喝北风,吃尘土,却跑到老子的地盘来撒野!”娄振光怒吼,“这是什么道理?仗着我皇侄宠他,他便敢这么无法无天?别说是他,我皇侄见了我也要让我几分,他算什么东西!”
怒吼之声震动四方,神力涌动之间,仿佛周围的空间都要被撕裂。一个个侍者面如土色,实力低的真跪跌在地上,汗如雨下。
“十八座寨子啊!”娄振光愤怒而语,“这十八座寨子全被他平了,给老子带来了多少损失?老子正要建的登天台,还怎么再建下去?混账,混账!”
此时,一人壮着胆子凑了上来,拱手而礼:“王爷息怒!不若再增加税收,把人头税、田亩税、车马税等等再翻上一倍,然后再增加几项税,山寨的损失不就补回来了吗?”
“倒是个办法。”娄振光冷哼,但怒气未消。“不过如此一来,又是民怨沸腾,百姓又要骂我吃人不吐骨头,我堂堂王爷平白遭受这样的污辱,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王爷!”一人大步向前,用力一礼。“不若将叶青枫除了!反正此时他身在咱们西陵州地界上,咱们想怎么收拾他,便可怎么收拾他!”
“狗屁主意!”娄振光眼里寒光闪烁,“他乃是我皇侄器重之人,我若杀了他,我皇侄势必与我翻脸。我虽不怕他翻脸,但皇族不和直接摆到台面上,终究是不好看。而且他是镇元关的总领,威望国内无双,边关全靠他镇守,万一杀了他后,元应大军破了镇元关怎么办?娄无忧这小混蛋早盯着诸王之地,出了这样的事不让本王承担这罪名才怪!”
便在此时,却有一人飞奔上前,跪地而报:“王爷,月影门孔长老派了人来,说是有要事。”
“让他过来!”娄振光一挥袖,将怒气略微收敛了一些。
片刻之后,一位破境级的修士缓步而至,到了高台上,先是郑重向着娄振光一礼,才再次向前而来。
“孔老兄派你来,有何要事?”娄振光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但在来人听来,还是生硬至极。
来人却只是一笑:“王爷是为山寨的事生气吧?”
“废话!”娄振光哼了一声,“孔老兄他就不心疼?山寨每年的收成,可有一半以上是归了他。正是靠着这些寨子,他在门内才能如此风光。此时正值争夺门主大位的要紧时刻,财源却立时断,他不生气?”
“生气也是无法可想啊。”来人摇头一叹。“当今圣上派了平元侯叶青枫来相助吴陵子,只怕门主之位终是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什么?”娄振光不由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