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彤的声音突然微微有点异样:“那么你……你之前的公司也就在这附近了?”
秋彤只知道我以前的公司在这附近,却不知道此时那公司已经复活,在芸儿的一手操作下又活了过来。
我点点头:”嗯。”
“那么……你独自在这里,是……是在回忆过去寻找什么吗?”秋彤的口气突然有些伤感。
我叹了口气,看着秋彤:“有些东西,可以找的回来,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秋彤似乎没有听明白我的话,怔怔地看着我。
“回来的是肉体,失去的是灵魂。”我又说了一句。
秋彤这回听懂了,叹息一声,低下头去。
“或许我该安慰你什么,可是,我不知道此时该和你说些什么。”她轻声说。
“不要安慰我,我不需要安慰。”我说,“其实我知道你此时的心境,或许你也明白我此时的感觉。”
“我在努力尝试去换位思考,但我无法全面体会你的深层次的感觉。”秋彤抬起头看着我。
“想去看看我曾经的公司吗?”不知为何,我突然冒出这句话。
说完,我有些后悔,我他妈真是没事找事。
秋彤却缓缓摇摇头。
“为什么?”我有些意外。
“因为你说过,有些东西失去了永不会再回来,还有,我不想再触碰你内心深处的伤痕。”她说。
我笑了下:“我是个适应性很强的人,早已过去的事情,我不会永久放在心里的。”
“你在撒谎!”秋彤直直地看着我,抿了抿嘴唇。
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明州是个好地方,这里有你生活和奋斗的足迹,我独自出来走走,就是想在这里感受一下你曾经的气息,能有这些,就足够了。”秋彤说。
我沉默片刻:“我们走走吧。”
“嗯。”
我们沿着马路随意走着,一时都没有说话。
此时,我想芸儿已经该离开公司去机场了。
秋彤入神地看着夕阳下的天空,轻声说:“再有3个月,你和海竹就要结婚了,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我会带着真诚的心来祝福你们,会希望看到你们的幸福和欢乐。”
我的心隐隐作痛,没有说话。
秋彤看着我笑了下:“很快,你就是要步入婚姻的男人了,只有在婚姻里,才能让一个男人真正成熟成长起来。只有在婚姻里,你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相濡以沫的生活,什么是生死相依的夫妻。”
“为什么?”我说。
“因为人的一生,最大的成功,莫过于婚姻的成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家庭的幸福;最伟大的亲情,莫过于夫妻之情。”秋彤回答。
“可是,你并没有步入过婚姻,你说的这些,未必就是真理!”我说。
“这不是我的原创,这是一位过来人告诉我的。”秋彤说。
我点了点头:“或许,这是有道理的。”
我其实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在我周围的人里,唯有秋彤,可以洞穿我的心,也唯有我,可以洞穿秋彤的心。只是,我们都不敢告诉对方,都不敢让对方知道。
我正打算叫出租车,却看到海竹的宝马正停在旁边,林雅如正坐在车上。
“亦哥,秋姐——”林雅如叫我们,下车为我们打开车门。
我不由感到很意外,林雅如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呢?
看看秋彤,她也带着困惑的神情。
上车后,我于是问了林雅如,林雅如边开车边说:“呵呵,我接到海竹姐在杭城打来的电话,是她让我来这里接你们的。”
闻听此话,我的心猛地一沉。
秋彤的脸色也不由微微一变。
显然,我和秋彤的行踪没有逃过海竹的眼睛,至于她是安排什么人跟踪我和秋彤的,就不得而知了。
但听林雅如的话,似乎不是她跟踪的。而且,根据我对林雅如的初步判断,她也不会将我个人行踪告诉海竹,毕竟,她很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她没有替海竹监视任何人的义务。
海竹知道我和秋彤在这附近,那么,她知道不知道我和芸儿在我老公司的事情呢?我脑子里涌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心里突然感到了一阵惊惧。
秋彤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显然,她意识到了什么,显然,她也被吓住了。
“你们来这里游玩,是不是给海竹姐打了电话啊?”林雅如继续说,“嗨,也怪我粗心,忘记把我的电话告诉你们了,害得你们还得给海竹姐打电话通知我来接你们,我算是失职了。”
我和秋彤都没有说话,神情都有些发怔。
我感觉林雅如似乎带着奇怪的目光从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接着就不说话了,自顾开车。
我继续琢磨着,显然,海竹让林雅如来接我们,用意很明白,那就是告诉我和秋彤,虽然她不在明州不在我们跟前,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这么做,显然是带有警告我警告秋彤的意思。
我突然对海竹产生了一种畏惧心理,这种畏惧心理让我的心变得有些惶恐。
秋彤一直紧紧咬住嘴唇看着窗外,脸色继续有些发白,还有隐隐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