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中都城,我总觉得还有更大的事件会发生,还要死更多的人,整风不可能只有一次,从最开始到现在,很多人都变了,但是主席没变,也有另外一些人没变。
变的和没变的,他们之间的矛盾冲突绝对不会很小,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我觉得我还是远离中都最好。”
文天瑞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左思右想,他看着胡玮,摇了摇头。
“所以你是逃出中都的?我觉得这不好,你是一个革命者,怎么能做逃兵呢?”
“没必要把我当作逃兵吧?在高丽我能做的事情更多,而在中都,我什么都做不到。”
胡玮苦笑道:“我也不是没尝试过做点什么,但是我发现,我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更何况我也根本不可能去做乔丰和鲁甸做过的事情,既然如此,我不如前往高丽,为主席做好进攻倭国的准备。”
文天瑞思来想去,也只剩下苦笑。
“为什么总觉得对抗恶行的时候,正义者总是势单力孤,欲壑难填之人身边总有一大群围着他转的人,这对于正义的革命者来说实在是太不友好了,真的。”
“我们倒也不是势单力孤。”
胡玮伸手指了指西方:“主席不是还在吗?只要主席还在一日,那些人终究翻不起什么大的浪花,大家终究还是知道自己该相信谁的。”
“那如果有朝一日主席不在了呢?”
文天瑞紧紧盯着胡玮。
胡玮犹豫了一阵子,微微叹了口气。
“主席那么年轻,他要是真不在了,那个时候我们应该也不在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做好眼下能做的事情,其他的,就看中都吧。”
虽然文天瑞对胡玮这种逃避的做法并不赞同,但是思来想去,他发现自己真的也没什么太多事情能做到。
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自己作为军队的书记官,还是兵团级别的书记官,在复兴会内部的确有很高的地位。
但是他的驻地到底是辽东,不在中都,想要伸手到中都,他乐意,估计旁人还不乐意。
没有正当的职位,就没有正当的权势,也就难以与之展开政治斗争,除非真的向苏咏霖说的那样抛开一切,展开针对敌人的斗争,不要遵循正常的政治法则。
但是就目前来看,还没有人这样做,哪怕是苏咏霖自己,也是利用自己崇高的地位和无上权威打击贪腐犯罪,也不是进行斗争。
所以虽然他这样说,但是文天瑞觉得短时间内估计还真没有人愿意做第一个抛开政治法则展开对敌斗争的人。
更别说那些需要被斗争的家伙本身就是最早跟在苏咏霖身边学习斗争法则的人,如何斗争,估计他们更加清楚,这一次中都游街事件就是如此发生的。
如果说中都目前还是有为数不少的口服心不服的人存在,还在默默积蓄力量准备与苏咏霖展开斗争,那么中都还真的是一个大漩涡。
文天瑞毫不怀疑苏咏霖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只要他活着,大明国就没有人可以战胜他,但是过程可能不会那么友好。
说到底,大家究竟变了多少,为什么几年之间就从战友变成了敌人呢?
文天瑞想不通。
当年大家聚在一起发誓要掀翻上等人开创新世界的时候,那种豪情壮志的场面,文天瑞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一转眼,仿佛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