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宫住口!宫里的规矩,你以为本宫还不如你懂得多吗?”秀妃的怒气像是又增加了不少,“本宫也是有协助管理后宫的权利的,难道本宫还会没有资格来审问你一个小小的尚书女儿?!”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怎么就不能直接审问你了?少在那里对着本宫一口一个皇后娘娘,皇后她除了母家的权势能够比得上本宫,其他还有什么能够与本宫相比的?!”
“皇后向来愚钝,如果不是有本宫帮忙打理后宫,你真以为就凭她,能够把这后宫打理的妥妥当当?!如果皇后不是有孙家在背后支撑着,当时新后的人选,又怎么会轮到——”
秀妃的话还不等说完,一声微带了几分愠怒的浑厚男声,立即从她的身后,炸雷一样的响了起来,“秀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听到这个声音,秀妃身子一哆嗦,美艳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因为这突然的惊吓,一双娇媚的凤目里面,立即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泪水,“臣妾,臣妾参见帝君……”
“秀妃,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可是对皇后的大不敬!”帝君沉着脸,带着几分责备。
“臣妾自知失言,求帝君责罚!”秀妃泪水盈盈,只是在瞬间就做出了一脸悔恨的可怜娇弱模样,“臣妾也只是一时义愤填膺,见不得一条好端端的性命就这样没了,又看她狡辩的振振有词,一时冲动才说错了话,冒犯了皇后娘娘,臣妾并不是有心的!”
刚转过头,秀妃就从之前的盛气凌人,变成了现在的娇弱可怜,再加上那挑不出一丝毛病的楚楚可怜的语调与盈盈欲滴的泪水,恐怕极少能有男人抵挡得了这种诱惑,也难怪她能在帝君的面前荣宠不衰。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阵子琼华阁未免也有点太不太平了。”帝君扫了眼地上的尸体,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尸体的身份。
“帝君,臣妾左思右想,总觉得这宫女的死很有蹊跷,从她脖子上的伤口看来,明显就是被什么人给杀害的,而且臣妾可是听说,那之前撞墙而死的宫女,与她私下的关系很是密切,所以臣妾才会怀疑的。”
对一个宫女的死活,帝君显然是没什么心思关注的,“是这样吗?”
“这……臣女不敢隐瞒帝君,可她们两个私交是不是好,臣女当真是丝毫也不知情的,臣女只是听说了留翠出了事,还没来得及仔细问呢,秀妃娘娘就来了,不过娘娘也算是帮了臣女的大忙,如果不是听娘娘说,臣女都还不知道她们两个私下感情是怎么样的呢。”
秀妃呼吸一窒,帝君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扫过秀妃的脸颊时,就像是一柄钢刷,冰冷且让人有种刮骨的刺痛。
不管是朱红还是留翠,之前都不是固定待在某个宫的,唯一固定伺候着的主子,就是纪芙茵一个。
她们两个是琼华阁的人,可是就连住在琼华阁的纪芙茵,都不知道她们私下的交流是怎样的,秀妃怎么会在得知留翠死讯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搞的一清二楚,并且还以此为由,跑来琼华阁兴师问罪了呢?
原因只可能有两个,一,那两名宫女本来就是秀妃她的人,所以她才能了如指掌。但那两名宫女先前明里可不是秀妃宫里头的人,为什么她的人会被安排进琼华阁,这就很是耐人寻味了。
至于第二个可能,那就是秀妃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一早就盯准了这琼华阁,将琼华阁的一举一动都留心在眼底。可回想一下琼华阁最近出的这些事,想也知道,她盯紧琼华阁的原因,一定不会出于什么好心。
帝君虽然品性仁善,但身为帝王者,最少不了的就是猜疑与防备。
只需要不那么明显的几句话稍稍一提醒,就算没有人刻意往那个方向带,帝君自己也会想得到,纪芙茵的眼角划过一抹冷光。
她与秀妃并没有什么仇怨,就凭秀妃的本事,设计放火,污蔑她与侍卫通奸的人,也不可能是她。但纪芙茵却看的明白,因为顾含谦现在的太子身份,秀妃对她的敌意是千真万确的了。
现在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先给她一点反击罢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有人想要害自己,那自己也绝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