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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宜昌还真有点狠怵这个亲姐夫,特别是在医院那一出缝针之后,体身反射性的绷紧……但还是听话的跟随着濮阳渠来到院子门,低声不解地唤道:
“姐夫……”
“昌子,你叫我一声姐夫,我也是真心想你好。”濮阳渠拍了拍他的肩头,缓声说道:“你——”
“姐夫,你别劝我,我是真心喜欢她!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肆的!”栾宜昌以为姐夫是来劝他,别癞蛤蟆怎想吃天鹅肉,所以情绪有点激动的望着姐夫低吼道。
“臭小子!”濮阳渠“啪”地一声,掌心用力地拍在他的肩头,没好气地斥他一句:
“我话都没有说完,你紧张什么!你喜欢谁,我没有闲情去管你,你姐那孕相就够我担心了。我是想提醒你,村中的地,马上就要征收了,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办?”
“呃、姐夫,我家这荒园应该不会被征吧?!”若真的要征到他们家这荒园,其实等于征到了桃花村了。
可是现在也没有听说要征桃花村。
濮阳渠倒是没有小舅子思想挺敏锐,嘴巴却说道:“征不征另说,难道你想一直被困在农村里?不为那小女生考虑一下自己的前程?”
栾宜昌被问的哑声张嘴,又垂头丧气地跟姐夫老实交代家里情况:“姐夫,你也知道我家之前是什么情况,我那蠢爹老实的狠,之前没有分家时,钱都是我阿爷阿奶拿了。
等分了家,又是果园又是荒园的,都是一笔大开销。好不容易找到门生计,因为常识和法律知识不够,被人坑了一回,家里现在也是等着将最后一批家禽卖了,好结清之前与肥料店的赊账……”
并不是他不想奋进,而是他要接受现实,没有资金,没有门路,他就只能从最稳妥的方法,慢慢累积经验——
谁也无法一蹴而就,反正他就没有办法了。
并不是他不长进不上进,而是要考虑实际情况,他手上一没钱,二没有路,凭什么出头呢?
他除了老老实实地跟着爹娘上工下工外,余下来的时间就是花时间补上缺失的知识——也只有真正踏入社会之后,他才明白,没有好好的读书,是多么的愚蠢。
“既然你手头还有尾事,嗯,那你这些天就处理好家里这头事情,有时间就好好考虑一下,你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走了。”濮阳渠拍了拍小舅子的肩头,头也不回地跑走。
栾宜昌抿着唇瓣,望着姐夫跑走的方向,心中却空落落地。他明白,姐夫是想要扶他一把,可是,他又能做什么?
他垂头,看着自己的一只手——这对手,除了力量,其实一无所有。
而他的力量,换在姐夫面前,还如同小孩子般,毫无特殊之处。
听到身后老娘的叫唤,栾宜昌拍了拍自己的脸,将脸上的失落揉散,返身快步应道:“来了——”
濮阳渠回家心切,一路上都是用快跑,对他现在的身体强度来说,不过才三、四公里的路程,他不用十分钟就可以跑到家里。
只是,天气太过炎热,跑到家时,不可避免,他身上就流出一身汗,除了脸上的汗珠,濮阳渠气都没有多喘一声,只用了十来秒,就将略为急促的心跳声平复下来。
没有想到,一回到家,发现家里居然还有客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