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无心再看,忙将这五件小玩意收起打包放入怀中。生怕别人看见,如同做贼一般。
也吃饱了也喝足了,反正时辰还早,大奎站起身下了楼。店内伙计忙过来笑着问:“客观还需要些什么?”大奎摆足了气势,吊着嗓子问:“临安何处有剃头铺子,量衣店啊?”店伙忙道:“出门左走,遇到街口再右走的那条街上您说的都有。”
大奎鼻子一哼道:“俺的三位朋友,需好生伺候,他们需用什么你只管应酬,短了银子你来找本大爷,还有我们四个人多出两匹马,你挑两匹不济事的拉去卖了,钱存到柜上即可。”店伙连连躬身道:“大爷放心,小的一定办好。”大奎恩了一声,大摇大摆的出了门向左转拂袖而去,当然只有一边袖子。
直到傍晚,大奎拎了一只包袱回来了。仍是那身破衣烂衫,不同的是胡须刮得干干净净,头发也洗好盘在头上挽了个髻,一根玉簪横穿在发髻内。大奎一进门便道:“在俺的上房备上热水,本大爷要沐浴更衣。”店伙忙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接下来可热闹了,大奎房里老大一只木桶。三个伙计提水,大奎一会嫌热一会嫌凉。三个伙计累的坐在地上直翻白眼,最后酒店老板来了。大奎仍是不依不饶,老板也是久经商海的人。便对大奎直言道:“客官,我们店里有规矩。看衣着招待客人,这可不是小店刻薄,如果客官在楼上吃饭。身边一群乞丐,您说您还怎么吃?”大奎瞪眼道:“俺是乞丐吗?”老板忙陪着不是道:“我这店里的伙计经常迎来送往的,难免以衣貌取人。这里小老儿代他们给您赔不是了。”说完深深作揖。
大奎见这老板如此通情达理,也就不刻意为难了:“既然如此,叫你的三个伙计伺候大爷洗澡吧。”老板忙对三个伙计道:“还不快去,不得怠慢。”三个伙计忙不迭爬起身来帮着大奎宽衣入浴,老板见没什么事了也就退身出门了。
等到大奎浑身洗的干干净净,三个伙计累的已经瘫在地上了。大奎不为难老板,可没打算不为难伙计。洗一次澡,叫伙计搓背搓脚的浑身搓。一见水混了就叫换水,直换了四桶水才洗完。
大奎觉得身子这个爽快啊,当初下山前。师傅叫两个月不能洗澡,临走时更是给大奎准备了破衣烂衫,说是要让大奎体会人间的苦楚。如今大奎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不由想起师父说的话来。
师傅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这么做算不算有违师命啊?
大奎想了想,自己以前愚钝不开。是师傅令自己变成一个另外的自己,既然是师命自己应当遵从。但平日里干干净净的总是要的,穿的普通些应该不妨事。想到这里,大奎叫伙计去买些寻常的土布衣裤鞋袜来穿戴一新。抱起那些丝绸衣服道:“你们也很辛苦,本大爷便把这衣服赏你们了。”伙计千恩万谢的拿了衣服走了。
大奎把那个包着小玩意的布包揣在怀里出了门,来到隔壁。敲敲门没人应,便直接推门进去。黄莺的两个师兄挺尸一般并排躺在榻上,想是睡了。屋子里一股草药味,除此之外并不见黄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