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有话好好商量嘛！”

老董符竹竿劝道，他们也没想到石大壮一开口，三言两语就跟杨毅闹僵了，不住的打着眼色，然后让谢小川陪着杨毅坐着烤火，他们自己出去商量一下。

“他们这是干什么呀！”

谢小川嘀咕，这才看着杨毅有些难过的道：“杨哥，你见笑了啊，虽然我们跟程专员王东国大哥他们都是军统的人，但上头在很多方面意见不统一，我们下面的人办起事来就束手束脚……齐心协力多好啊，就没这么多的麻烦，现在我们自己不争气，连那些日本人都说我们中国人对外不行，内斗倒是一套一套的……”

杨毅听着，他能感受到谢小川的失落，但他知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各自的目的和利益，甚至任何一个高喊着民族国家大义的旗号下，恐怕都有着各自的私心！

现在谢小川会失落，是因为他还年轻，还太天真。

天真的以为只要有一个对的目标，所有人就会为了那个目标而不计一切，不计较个人得失的努力——因为那是对的！

杨毅相信，等谢小川年纪再大些，他就不会失望了，因为不再年轻和单纯的他也会有了自己的私心，会知道这世上的人在对错的同时，也会衡量那些付出的东西是否对自己有利。

就像他自己一样，无论对错，家国大义，他都知道，但他也绝对不会让这些东西彻底的凌驾在自己的利益之上。

如果要让他像那些革命党一样舍身忘我，不顾一切的去做什么，杨毅知道，他做不到，也不想做到那样，哪怕那些家伙所做的一切有时候也会让他心生敬意。

符竹竿等人进了隔壁的房间关上门，才齐齐看向了石大壮，低声道：“难道你还在怀疑这杨毅的身份？”

石大壮摇头道：“就算之前还有点怀疑，但在听到他说想去特务处里抢东西的时候，我就不再怀疑了——因为他就算不是我们的人不是地下党的人，但至少不是日本人的人或者伪满洲的人，这就够了！”

“那你为什么还说要是他得手之后不将东西交给我们，就不帮他？”

符竹竿老董不解的道，虽然他们也不知道那地图是不是真的是什么军事机密或者别的东西，但只要是日本人想要的东西，那就将东西从他们手中抢走，这绝对不会错。

“我怀疑那地图，绝不是日本特务刺探到的什么军事秘密，而是别的东西！”

石大壮冷声道：“我们在这边虽然负责接应所有军统弟兄，但这么重要的事总部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你们就不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说，程专员王东国他们在这件事上，一直是绕开总部在行事？”

符竹竿老董石大勇齐齐一惊道：“不能够吧？这要是被上头知道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也希望我是猜错了！”

石大壮闷哼道：“但这种可能性绝对存在，我们不得不防！”

“可现在看来，那杨毅明显不可能将东西交给我们啊！”

符竹竿纠结道：“我们总不能真的不帮他，眼睁睁的看着东西落在日本人手里——那可就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是啊！”

老董石大勇道：“无论是谁拿着东西都好，哪怕是给那些革命党拿到手都行，可就是不能便宜了日本人！”

“让我想想！”

石大壮挥手，忽然道：“你们记得白大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