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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长安入卧房后,花明院正堂中,宋刀背着手走了进来。
“宋前辈,天色已晚,不知您来做什么?”黄仲迎上,对于宋刀的突然到来而院内十八道暗哨都未发出警示他并不意外,作为元始境,宋刀若被发现反而才奇怪。
不过他心中仍有诧异,原本送李长安去学刀只是奉了南宁王的命令,未曾想现在宋刀竟亲自找来,难道这性子古怪的刀道宗师级人物竟真的看上李长安了?
宋刀在红木太师椅上坐下,毫不客气端茶喝了一口,“今天你带来那小子什么来历?可有师承?”
黄仲摇头道:“在下不知。”
宋刀也没追问,便让黄仲带他去李长安屋外。
站在屋外,宋刀看着卧房,眉头皱起,“房里有女人?”
黄仲低头道:“是侍寝的婢女。”
宋刀冷哼一声,也没回话,紧盯着屋子,仿佛在等着什么。
然而,两刻钟过去,李长安并未将那少女驱赶出来。
“呵,这就是你说的懂了?”宋刀望着屋子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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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李长安便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其实他平日本已用修行冥想代替了睡眠,但昨夜情形特殊,便睡了过去,不过也没睡太久。
一偏头,昨夜侍寝的少女已然不在,李长安刚起身,那少女便端着铜盆进来,李长安穿好衣物,接过铜盆道了一声我自己来吧,便洗了把脸,并未管那少女复杂的眼神,大步出了卧房。
又出了院子,沿街走两刻钟,便到了宋刀居住之处。
进去便发现宋刀站在院子中,让李长安有些捉摸不透的是,这老头昨日本来态度缓和了许多,今天却又冷着一张脸,不由在心里嘀咕一句:“这老头虽是元始境,但性子可真别扭。”
宋刀见他,便冷冷道:“昨夜教你的,你可还记得?”
李长安道:“自然记得。”
宋刀冷笑,“记得就好,你可做到了?”
李长安道:“做到了。”
“好好好……真是悟性绝佳,心性坚定。”宋刀冷笑着夸赞李长安,指着旁边一个水池道:“今天先不练别的,你且跳进这,若坚持不了两个时辰便请回吧,昨日我教你那么多,也算是还了南宁王的人情了。”
李长安练过龟息术,但练脏的功夫还不深,若要他闭气一刻钟勉强可以做到,若要在水里淹两个时辰完全是找死,便犹疑:“前辈是故意为难?”
宋刀瞪眼道:“从一开始便说过,跟老子练刀轻则伤筋动骨,重则丢掉性命,你当老子说来逗趣的?”
李长安笑了笑,“既然是前辈的指教,那我照做。”
说罢噗通一声便跳入水池,已过立冬,池水冰冷,但对于李长安来说并不算难捱,当下沉入池底,闭住一口气。
两刻钟后,他一口气便耗尽,勉力支持一会,便感到肺中火烧,头脑胀痛,已抑制不住要张口吸气,但若张口定然便会呛入池水,于是便向上浮去。
结果还没冒出头,浑身仿佛被无形力量禁锢住,无法出得水面。
宋刀的声音传来。
“练脏是练一口先天胎息,胎息若成便再无须借助口鼻呼吸,但人自母胎中便会先天胎息之术,待出了母体,沾染五谷污秽,又将此术忘了个干净,你学那龟息纯粹愚昧至极,人身乃是天地造化之宝,妖物无不为幻化人形而努力修行,你既然是人,又何必学什么妖!”
“你若能领悟先天胎息便活,若悟不了,便死吧。”
他的语气冷酷无情,李长安心知这老头绝非善类,既然说的出,那便当真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