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行走的黄贞凤不久后停下了脚步,然后皱了皱鼻子,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他开心的笑了出来,笑出了一脸比李毅还深刻的褶皱。
这种血腥味对他来说太过熟悉,他知道这不是一具尸体可以散出来的味道,他很确定这里死了很多很多人,而这么多的人自然是他的宝贝徒弟杀的。
满脸幸福笑容的黄贞凤继续疾行,很快来到了东山脚下,看到了眼前的废墟,看到了残存在这里的葬鹰部队成员。
于是黄贞凤亮出了廉价的制式长刀,轻声喝道:“小儿,拿命来!”
这声轻喝响彻了东山脚下,一道刀光匹练也照亮了整座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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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青牛穿梭在被切碎了光线的丛林之中,硕大的鼻孔不停的喷着白气。
它的身上没有驮着张小刀,而是驮着那把被张小刀割出了三道小口的恐怖飞剑。
老青牛对这把飞剑并没有什么恐惧感,但对飞剑的主人却有一些,它很怕张小刀这种冒险的举动会被杀掉。
不久前,张小刀一人格杀了葬鹰的两大统领,令葬鹰部队的成员心怀畏惧。
在加上东山脚下的泥石洪流,此时还在山中搜索他的人怕是都打算躲着他,那么唯一能找到他并有能力杀掉他的人便只剩下了这柄飞剑的主人。
张小刀对这人也并没什么畏惧,不然也不会留着这把飞剑,而让老青牛在山间奔跑,自然是打算以此为诱饵将这人也格杀于此。
老青牛搞不明白张小刀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张小刀如此做,自然是有他充分的理由。
飞剑气炼者是如今唯一没有胆寒,并可以号令葬鹰的人。
东山与飞剑一战后,这人精神上的创伤一定不比张小刀身体上的疼痛少多少,这时是杀掉他最好的机会。
一旦杀掉他,张小刀便几乎安全,安全自然是这趟杀戮之旅的最终意义。
更重要的是,一旦给予飞剑气炼者足够的时间恢复,张小刀只能沦为丧家之犬,不知何时才能归的了即翼关。
所以,有了现在的一幕,老青牛在山间奔跑,张小刀手持白玉弓埋伏在极远之处。
足足过了三个时辰,张小刀与老青牛依旧在坚持不懈的等待着那位气炼者的到来。
而他们的耐心,也终于收到了回报。
身穿一身黑色长袍的赵志刚踩在粗壮树干支出的新嫩枝桠下,俯视着奔跑中的老青牛,然后自嘲一笑道:“你居然想杀我?”
然后他竖起双指,微微向上一抬。
老青牛后背穿入血肉的无柄飞剑一阵轻吟,似要破开老青牛血肉。
远处的张小刀神色一凛,知道他到了,然后飞的转换着身体,利用各种掩体获得足够的视野寻找那名飞剑气炼者。
老青牛也在这时停下了脚步‘哞哞’的叫了两声,下一瞬却被清脆的响声彻底掩盖。
清脆的响声来自薄如蝉翼的飞剑,飞剑试图再次飞起割开了老青牛的老牛肉,漂浮到了半空中,却因主人的意念操作而不堪重负变为了三截。
飞剑断裂的同时,赵志刚忽然在树梢上坠落,整个人以一种失神的状态砸入了腐叶铺满的泥土之中。
张小刀也在此时捕捉到了他的身影,暗自道了句:“那五日的书籍并没白看。”
飞剑与主人的关系说的俗一点,就像老爹和亲生儿子的关系一般如出一辙。
亲生儿子离家远去,生了什么危险老爹或许会有不详的预感,但绝对不会知道儿子的痛苦。
而眼前的一幕,也如此比喻的话,就是老爹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儿子,试图让儿子站起来,儿子也的确站了起来,只是站起来后他便死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对老爹来说自然沉重到了极致。
飞剑断裂的瞬间,赵志刚的情感与精神严重受创,在他跌入泥土之中后,张小刀提弓射箭。
弓是白玉弓,箭是青翎箭。
但这并不是张小刀最初起的名字,弓最初的名字叫**神,箭叫做丘比特。
当原名为丘比特的青翎箭卷起了无数尘埃绿叶席卷而至时,赵志刚并没有感觉要被丘比特射中便对某个女子一见钟情的感觉,而是心中极为冰冷。
他眼中的蚂蚁算计了一切可以算计的细节,三寸寒芒断裂对他的打击不亚于重伤。
而这一箭,便是来要他的命,如果他在失神过一息怕是小命不保,而一般的飞剑气炼者也绝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回复过来。
他能回复,并不是他有多强,而是他温养了二十年的飞剑有两把!
于是,他轻抬双指,喝道:“疾!”
另外一把一直潜藏在他怀中的三寸寒芒猛然刺破了他的皮甲出现在了半空。
青翎箭与三寸寒芒短兵相接,一时间林中草木纷纷爆裂,无形的气浪恒爆而出声势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