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令。”两个营将齐声答道。
那人从马车走了下来,两边将士又齐声吼道:“平司尉。”
平司尉就是此行的首领,他摆了摆手说:“不用多礼,早点干活,早点休息。”
两营官兵立即分成两班人马,有的准备晚饭,有的准备安营扎寨。
江宁也跟在后面帮着忙,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有的官兵家庭情况好,江宁不是“小野种”,可多少有些来路不明,谈不上厌恶,但有些人对江宁态度很冷漠了。
大队人马,整分成了三个“阶级”。
来自普通人家的官兵,来自历城上层人家的官兵,还是平司尉他们。同样的,平司尉与马车里那些大人物,对两营历城卫态度也很冷漠。
大伙在忙碌,马车上也下来一些人。
江宁眼睛的余光则扫向一个青衣中年人,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少年,两人在低声说着话。
此行名义上的首领是平司尉,可是江宁仔细地观察后,得出一个结论,真正能当家做主的恐怕就是这个青衣中年人,平司尉每次与他说话时,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那少年人大约与江宁一般大小,不知道是青衣中年人的孩子,还是弟子,不过通过他们谈话时的神情,能看出青衣中年人十分喜欢这个少年,现在还是这样……
此行押运有些扑朔迷离,也远远超过两营历城卫的范畴,江宁只看了几眼,便埋头做事。一会儿,临时军营扎好,晚饭也做好了,江宁端着碗吃饭。马营将走到他身边,说:“刀书薄,马上要到历城了。”
“嗯。”
“你们家老太太糊涂哪?”
当年刀承保拒绝有熊家的提亲,有熊家又对刀家展开惨烈的报复,老太太恨,还能理解。
那也不可能。
不提有熊家荒族血统,就是其他人家,也不可能做到一有提亲的动向,对方就会立马答应。若不答应便报复,那样的话,历城秩序早就崩溃了。
有熊家没有生气,姜氏也娶进门,一家人了,那就好好过日子吧。
没有,也不说后来刀承保对刀家的贡献,其实就是刀承保死了,刀家也不能忽视刀承保的影响。
刀承保担任卫将时,他手下的官兵因为战争减员,已经过两次重组,但还有不少是原来历城的将士,其中有一半人都比较拥护刀承保,包括自家的一个长辈。
姜氏是一个性格很安静的人,刀寒青也是一个讲道义的人,只要刀家做得不过份,刀承保原来的近半部下,便会成为刀家的朋友。谁能小视这股力量?
就像刀寒青捉拿红毛三,从历城卫请的几个高手,皆与刀承保有着关系。
但老太太脑袋瓜子就像被面汤糊住一般,连这个最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拼命地苛待姜氏母子。
马营将只是说一说,江宁叹息道:“我只是刀家的养子,能说什么?大道理人人都懂,比如家,家和万事兴,这个家和是指父义母慈子女孝,夫爱妻贤,兄友弟恭,家主再处事尽量地公平,这个家不但会充满人情味,也会兴旺,比如你家,反之则反之。”
马家门风还是不错的,包括对外人也是如此,虽然开了历城最大的医馆,收费不黑,偶尔有穷人看不起病,马家医馆甚至还准许他们欠账。一路上,看马营将人品,也有马捕头与江宁义父刀承保的风采,当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若不是如此,刀寒青都不会与马捕头成为好友了。
“老太太是谁?”
青衣人站在下风,他修为深不可测,耳聪目明,江宁说的这个“大道理”,让他产生了兴趣,走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