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咱还有钱。”田青青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郝兰欣:“这是卖鸡蛋的钱。回来光顾了忙老太太的事了,忘了交给你。”
郝兰欣:“这钱还是放着回鸡蛋吧。要不,更想不来个活便钱了。”
田青青:“钓了鱼不就有钱了。”
郝兰欣:“大麦里的,谁家有功夫做鱼吃?明天你卖不了鱼了。”
田青青:“妈妈,还没告诉你哩。我卖鸡蛋的时候,在农林工作站定出去了八条鱼。不知他们给什么价,最起码比家里贵。明天下午就有钱了。
“我再扫点儿面袋,咱照样有面吃。
“还有,我的第一拨花钱可能也快下来了。听玲玲姐姐说,有五、六块钱哩。这拨还有几个花儿没做完,完了我去看看。说不定就能把钱拿回来。
“妈妈,你不用发愁,咱以后难为不了。”
听着女儿说的很轻松,又知道了明天下午还能进钱。郝兰欣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青青,看看老太太吃完了没有,不够的话,再给她盛一些去。”郝兰欣又对田青青说。
田青青暗骂自己糊涂:一坐下就把这事给忘了,难道穿越了把脑子也给穿坏了?便急忙站起来,“呱哒”“呱哒”向小屋跑去。
当田青青推门进到小屋里。不由怔住了:
老太太正双手抱着碗,嘴巴伸到里面,在用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碗呢!
田青青一阵心酸:看来这个老太太是饿急了,或者经常吃不饱,连碗上沾的那点儿糊糊都不放过。
“奶奶,我再给您盛一些去,锅里还有呢。”
“还有哇?”老太太说着,递过碗来。
田青青又给她盛了多半碗。
其实锅里还不少,她前世里看资料得知,人饿的太久了不能一下吃太饱。否则撑出毛病来。老太太已经喝了两碗空间水了,又吃了一大碗大稠白粥,已经差不多了。舔饭碗也许是习惯。
哪知,老太太接过饭碗后,几口又把多半碗粥吃了下去。
老太太的肚子该有多空呀?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再吃了。
“奶奶,您歇着。我把碗拿出去。”田青青说着,拿起饭碗出了门。
“青青,你做的对。明天也不能让她吃硬食物。慢慢把她的肚肠调理过来以后,再跟着咱吃正常饭食。”
听了田青青的介绍后,郝兰欣夸赞道。
吃完晚饭以后,照例是田幼秋刷锅洗碗。
田青青见郝兰欣情绪低落,便留在她身边逗田苗苗玩儿,想找机会哄她高兴。
家里被偷了,母亲一下子又回到了身无分文的地步。这事搁谁也喜欢不起来。
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己弄回来一个不明身份不明原因的老太太。给本就乱成一团的家里,又增添了一层麻烦。
虽然储蓄所存着一千块钱的折子,但母亲曾经说过,那钱留着盖北房,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动。
自己空间里有三百多块钱,但说不出理由,又没法往外拿。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明天下午卖给农林工作站的鱼钱了。
可那也只有八条鱼。在家里能卖八块。市场价她不知道。如果按付振海说的那样,一块一、二一斤,那就给他们按一块钱一斤。人家要了自己这么多鸡蛋,还说好长期要自己的货,怎么着也得便宜一些。
一块钱一斤,八条鱼,也就十二斤来的,卖上十二块钱。
听母亲说,过麦人们都忙,没人来买钓鱼。也就是说,这十二块钱将要花一个麦——十五、六天。
老太太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要是看病需要花钱的话,这十二块钱还真不够花。
田青青这么一想,立时便觉得亚历山大。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说服母亲,从储蓄所里取出一头两百的先花着,日后再补上。
守着钱让母亲嘬瘪子,这是田青青最不愿意看到的!
“妈妈,要不咱先从储蓄所里取出个钱儿来,日后有了再补上。”田青青小心翼翼地说:“取也好取,到村里开个证明,人家就取给。”
“怎么还开证明呀?”郝兰欣问。
“咱那是定期的,不到日子人家不取给。但只要开个证明,证明这钱是你的,有急用,就行。”
不想郝兰欣却高兴起来:“青青,是不是贼把咱的存折偷了走,也取不出钱来呀?”
田青青:“取不出来。他要取,必须到村里开证明。他敢呀?咱发现存折丢了,到储蓄所一挂失,到时候钱还是咱的,跟没丢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