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看得心烦,“去去去,你滚一边去,一副哭丧的脸,为你好也不知道领情。”
独孤珊轻蔑地瞧了她一眼,“她?还真是便宜她了,要知道,崔家可是京城四大世家之一,虽说她出身不怎么好,嫁过去也不会受到重视,但是,起码吃穿是不愁的,身边还有人伺候。”
独孤意心头一松,也附和着独孤珊嘲笑道:“那倒是的,只是这出身加上那大公子的情况,崔家大概也不看重,只是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也算是飞上枝头了。”
清水咬着唇,流着眼泪走了出去。
独孤珊哼了一声,“装,心里都不知道多想嫁,如果不是母亲好心,她哪里可以嫁入崔家?天大的好事,还装得委屈无比。”
梁氏头痛无比,扶额道:“行了,你们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两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也不愿意再惹梁氏不高兴,遂起身道:“好,母亲好好休息,我们走了。”
两人刚出门口,便见段棋走进来,独孤意伸手拦住她,敌意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段棋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并不回答,从她身边走过。
独孤意一怔,想不到这个寄居在府中的女人敢对她这般不敬,怒火顿生,一把转身拉住段棋的衣袖,段棋冷笑,轻轻一挥,袖子盈满真气,竟把独孤意飞了出去。
梁氏霍然起身,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你漕帮虽然能耐,但是不见得我会怕你们。”
段棋望着她,问道:“护卫跟我说,如果我要带走刘氏,就必须要从你身体上踏过去,是不是?”
梁氏面容铁青,冷硬地道:“没错,想带走她,得先问过我……啊你放开我……”
声音到了后面,变成了尖叫。
只见段棋扛着她往走出门口,然后轻身一起,身子几纵,越过墙头直往柴房而去。
独孤珊姐妹见状,吓得连忙在身后追赶,一边喊人:“来人啊,拦住她。”
段棋来到柴房门口,便梁氏丢在地上,撩起裙子,大模大样地从她胸口踏过,然后踢开柴房的门,把刘氏带走。
两名护卫扶着梁氏起来,梁氏伸出手指着段棋的背影,嘴唇哆嗦几下,羞怒交加的她竟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地颤抖。
“母亲!”独孤珊姐妹来到,从护卫手中扶住梁氏,关切地问道:“您没事吧?”
梁氏依旧说不出话来,满腔的怒气郁在胸口散不去,这种屈辱,她长这么大还没经受过,脑海心中只回荡着一句话,她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放开我!”梁氏挣脱两个女儿,脑子里乱糟糟,唯独报复二字十分清晰,她要想个办法,把独孤蓁一干人等,全部扳倒。
她回头,看着独孤珊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容,心中顿时生出一个主意。
段棋带着刘氏回到阿蓁屋中,道:“人带回来了!”
阿蓁微微颌首,“谢谢!”
她看向脸色略显苍白的刘氏,问道:“姨娘,没事吧?”
刘氏脸上还有清晰的手指印痕,但是看上去并无大碍,只是神色有些惊惧,“我没事。”
她回头问段棋,“段堂主,刚才你带我出来的时候,看到夫人躺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
段棋冷冷地道:“我踩着她过去的,这是她的要求,说如果我要带你走,就从她身上踩过去。”
阿蓁怔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扶着刘氏坐下,“不管她。”
段棋是头一遭见阿蓁笑得这样发自内心,仿若天色阴沉的云层里忽然绽放出一抹阳光,那样的耀眼灿烂。
她的心,无端地一暖。
只是片刻,她又冷着脸出去了,她不喜欢独孤蓁,就算她笑得再好看,她还是不喜欢。
梁氏让媒人去跟崔家那边沟通,说如今独孤蓁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她的婚事,该由皇帝做主,问能不能取消了这门亲事。这是梁氏第一个计策,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清水嫁过去,自然不是为了清水好,是她习惯了使唤清水,不愿意换人伺候。第二个原因,在她认为,清水这种卑贱的人,只能做奴婢,虽说崔大公子是残疾
,可到底是京城四大世家之一的长子,清水的福分,受用不起。
如果崔老爷不同意,那么,才把清水嫁过去。
然而,崔家在京城也是望族,虽说如今没有人在朝中做官,可崔老爷好友遍布天下,与朝中许多大臣都关系良好,与皇公贵族也有往来,哪里容得被人这样糊弄?
所以,他冷硬地回了媒人婆,说既然县主不能下嫁,那独孤家还有两位小姐未曾出阁,就从中挑选一人嫁过去,否则,崔家绝不善罢甘休。
媒人把话回了梁氏之后,梁氏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说实话,如果能够把自己的女儿嫁入崔家,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但是,绝对不能是崔大公子,崔家子孙众多,崔大公子患有疾病,定不受崔老爷的重视,即便嫁过去,也备受崔家的冷落,除非,是嫁给其他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