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佳茜印象里，向来都是母亲宁丹凰过于强势，有时候也会蛮不讲理。而父亲则是温厚儒雅，不管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长大后，她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和谐，但也只是觉得母亲强势多年，两人间感情转淡。

她从来没想过父亲竟然会做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在自己没出生之前，那时候，他们俩不过也才结婚几年而已。

宁佳茜慢慢放下手机，咬着唇看向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的冯绍凯：“爸，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录音里是一个女人和她爸的对话，听着声音，年纪应该和她爸妈差不多。她把当年爸爸让她怎么挑拨林姨和之前的丈夫还有那场宴会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父亲也没有否认，只是却拒绝她的威胁让她改口供为傅征脱罪。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父亲去找过湘思和林姨之后两人脸色都不对劲。难怪林姨看她的眼神那么复杂，难怪湘思会对着她欲言又止……

“爸你说句话啊！”宁佳茜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冯绍凯缓缓抬头，看了眼妻子和一双儿女，还有一片杂乱的客厅。须臾，下定决心淡淡开口：“我准备和你妈离婚。”

“什么？”

“你说什么？！”

宁佳茜和宁丹凰的声音同时响起。前者不可置信，后者怒火冲天。

宁丹凰气疯了，扑上去就要跟他厮打。

宁佳茜死死抱着她，再加上楼毓廷在一旁拉着她的胳膊，好歹才把人困住。

“离婚？你做梦！你休想！我死也不会离！”

冯绍凯依旧是之前那副淡然的表情：“当初你我结婚我本就不愿，这么多年，我想清楚了，与其再这样相看两厌地过下去，不如分开，各自一点清静。”

“相看两厌？”宁丹凰冷笑，“你的意思是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哪怕是一点点？”

冯绍凯抿唇不语，等于默认。

宁丹凰看着他，忽然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当初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和林婉霏分手收下那笔钱的吗？你现在说不愿意，这么有骨气当初为什么还要拿我们家的钱去保下你家工厂，去给你出车祸的弟弟妹妹治病？啊？你说啊！”

冯绍凯没有答，这一直是他的屈辱，这些年不是没想过翻身。可事实摆在眼前，他羽翼尚未丰满，宁氏就拱手到了南珩手里，他只能面对现实，也不想再继续强壮欢颜纠缠下去。

宁佳茜一脸不赞成地看着他：“爸，你和妈好歹三十年的夫妻了，少年夫妻老来伴，你怎么能这样？你给妈认个错，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